于少欢醒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倚坐在床上,回想起昨日种种,简直如梦一般,其精彩程度与现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阳光透过纸糊的窗子洒在了地上,由于昨夜喝了太多酒,导致他现在头还有些晕,揉了揉脑袋,于少欢看着近窗处的阳光,感觉有些不协调。
眯缝着眼睛思考了好久,才觉出了不对,我住在东厢房,而此时阳光居然照了进来,这是下午了?
于少欢赶忙起身,起的急了些又有些晕,稳了稳身子推开了房门,阳光有些刺眼,姜且正赤着膀子在院子里端大枪,看到于少欢终于起床了,颇有些酸溜溜地道:“于兄真是心宽,犯了这么大的案子不急着跑路,居然能睡到日上十竿,哈,太阳已经落到九竿处了。”
于少欢没有理会姜且的怪异的腔调,问道:“不是说今早一早要上路么,为何现在还在这里,也没人唤我起床。”
姜且拿起了放在一旁的衣服,“贺新郎不知道搞什么鬼,今早又说不走了,说是要看看陆家的反应,我虽然极力反对,但是荆雪这个没良心的居然站在他那一边,你又酣睡不醒,他们人多势众,我反对无效,就留下来了。”
姜且说着话时,突然发现于少欢竟然在盯着他穿衣,禁不住打了个寒颤,“于兄?你在看什么呢?”
于少欢回过神来道:“我刚刚好像看你带了什么金饰……”
姜且闻言,从怀里摸索出来一个吊坠,是一枚纯金的阴阳鱼,外观与于少欢的玉珏一样,“你看到的是这个吧,外公留给我的。”
回想起钟洛步婴都是他的叔祖,再加上昨晚贺新郎说过的,“你是三等人,姜且怕是比你还要高些”,于少欢似有所悟,捂着额头问道:“令外祖是……”
姜且似乎有些纠结,但还是没有扯谎或是隐瞒,说道:“我外公乃是谢家人,名为谢传政,不知于兄有没有听过。”
果然,意料之中,于少欢并无惊讶,心中又有些窃喜,这份观察力,大概有贺新郎半成功力了。
姜且见于少欢并无什么惊讶或是意外的表情,便以为他是刚出来混的,因此没听过谢传政的名号,也不以为意,“来日空时,跟你讲讲我外公的英雄事迹。”语气颇有些崇拜
于少欢想了想,试探地对姜且道:“我师父是襄阳人,姓于,名为于楚卿。”
姜且很明显不知道这个人,“啊,于前辈,久仰……”
于少欢撇了撇嘴,“贺兄呢。”
贺新郎从外面走了进来,“我去外面看了看情况,于兄睡得可好。”
姜且本想找个机会问问于少欢昨夜和他都聊了什么,但此时他回来了,显然是不能再问了,便将不爽冲向了贺新郎,“贺兄去查了一上午,可有收获。”
贺新郎已对姜且的态度已经见怪不怪了,提了提手中两个巨大的食盒,“除了一桌上好的酒菜之外,并无任何收获。”
说着从自己的屋内搬出了一张桌子,放在了荫凉的地方,荆雪也从屋内走出来,帮忙摆盘。
坐定之后,于少欢问道:“贺兄刚刚说,并无任何收获,难道是说现在还没有什么禁令?”
贺新郎点头道:“完全没有,嘿,就像没有这回事一样,风平浪静,我们在这里多住一天,晚上再去那浴堂里看看。”
“贺兄为何突然改了计划,可是有什么发现?”
贺新郎点头道:“昨夜我一夜没睡,仔细回想了白天的战事,想起了许多古怪的地方,越想越不对劲,我甚至觉得,陆家是有意让陆蝶被抢走的。。”
这番话,让在场三人极为意外,姜且更是直接道:“照你这个意思,陆家是自己把面皮扔到了大街上,让别人踩了?”
于少欢也摇头道:“我觉得也不会是故意的,这干系也太大了,除非这样做他们能获得更大的收益。”
贺新郎叹了口气道:“昨日里,在最后的时刻,陆红宁只用了一招就制住了我。”
于少欢道:“不会吧,贺兄不是游刃有余么。”
“有余个屁。”贺新郎罕见的有些后怕,“陆红宁用鹰杖的时候,我尚能对付,等她戴上了彩霞爪,我就只有抱头鼠窜的份了,其实在那时,我心里还有些暗爽,能在成名数十年的高手手下保得性命,也是一番成就了,但是这些心情在荆云进入马车之后就不见了。”
贺新郎喝了一大口酒,“在最后撤退的时候,陆红宁更是以我看不懂的招式一爪制住了我,不瞒各位,当时若是她有杀心,我必死无疑。昨夜我回想起此事,仔细又推演了一遍当时的情形,得出的结论是,陆红宁即便是只用鹰杖,杀我也只是放个屁的功夫。”
贺新郎得出了这个最令他苦恼的答案,“这些老怪物,当真不能小觑,太强了……陆红宁能瞬杀我,那么他和荆云的战斗就有些令人不懂了,为何收手呢。”
“于是你便假设陆家是故意放走荆云的?”
“是的,正所谓大胆假设,小心求证,我今早跟姜兄还有荆姑娘商议多停留一天,就是想看看他们的反应,可是却毫无动静。”
姜且撇了撇嘴。
“会否是陆家因为颜面有失,所以决定暗中调查,并没有将这个事情摆在了台面上。”于少欢猜测道。
“无论如何暗中调查,都避不过两个地方,一个是明面上的官府,一个是暗中的城狐社鼠,我早些时候就去了城门处和县城衙门,跟守城的兵丁大哥和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