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倾珞被此景吓的慌了,不住的用双手替母亲擦去鲜血,可是刚刚擦去,又是一口鲜血涌出。冉倾珞毫无办法,便只能不断地擦去,鲜血浸满了她整片衣衫,她一个十九岁的女孩子,今日之前或许连血都很少见到,此时此景,早已超出了她心理的承受范围,不禁大声号哭起来。
“倾珞,娘的大限已至,再有一会儿...便要走了。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命数,你也无须...过于悲伤。娘...深知你的性子,看似娇柔,内心...却似金铁般强硬。十九年来,我一直对你...厉指苛责,从未夸过你半句。我知道,你心里一直...都恨为娘。只是,孩子,娘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你我母女身上流淌的...是女娲大神的血。为了守护渊离,保护族人,我必须如此。到如今,为娘也不强求...你能原谅,只愿你今后之路...少一点坎坷。倾珞,娘对不起你。”冉问雨躺在女儿怀中,微笑着,看着冉倾珞,眼中竟是关切和爱护,那是一个母亲最后的慈祥。
冉倾珞听得母亲一席话,心中悲戚之意油然而生。
“娘,女儿怎会怪罪于你。不管你对我多么严厉,你依旧是我的母亲,血浓于水,又怎会淡去。娘你不要走,女儿还要听你给我讲巫经。女儿不舍得你走。”冉倾珞颤声说道。
冉问雨不再多语,静静地享受着分别前的最后一抹亲情。这个世上,有双亲的地方,永远都有温暖。欢乐趣,离别苦。世上最伤感的事,莫过于离别。而这其中又以生离死别最为难于忘怀。不管何时,那都是一份生生被割断的情,身在情长在,身灭情何归?
冉问雨转头望向少年,示意他接近。史云扬当即起身走来。
“前辈。”史云扬稳住了身形,向冉问雨躬身一礼。眼前这个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凌然大义,让他不禁满怀敬意。
“此前多有得罪之处,请你...莫怪。我族受此大难,连累你至此,十分抱歉。”冉问雨微微颔首,算是致歉。
史云扬摇了摇头,说道:“前辈言重了,在下虽不记得前尘之事,但自我醒来,就承蒙令爱费心照顾,况且前辈高义实在令人敬仰,于情于理,在下自当一力相助。”
冉问雨淡淡一笑,目光中投去几分赏识之色。
“你身上所佩之物,其中蕴藏着滔天的战意,定非人界之物。这股力量还无法为你所控,一定要小心使用。那日见你,隐隐感知到你身体中还有一股强烈的凶煞之力,虽不知是什么,还请少侠当心为上。”冉问雨看了看两人,再看向渊离,心下不安。外边魔族环嗣,一心想夺取渊离,渊离在此已是极为不妥,冉问雨便欲让两人带走渊离。
“有此神物,你可去试试能否克制渊离。倾珞身怀女娲神血,亦可一试。祭坛之上是我族的阵法,你二人各自将一滴血滴入祭坛前面的凹槽里,渊离便会决定是否认你为主,渊离之中煞力无穷,务必小心行事。”冉倾珞闻言,暂时放下母亲,便毫不犹豫的朝那祭坛走去,随即咬破了自己的手指,一滴鲜红的血液便滴入那凹槽。一时间只见渊离青光暴涨,一道泠然的剑意便朝着冉倾珞直射而去,冉倾珞已经,猛地一个后翻,那剑意便擦着她的鼻尖而过,在对面的墙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剑痕。
冉倾珞捂住胸口,蓦然一阵咳嗽,便软倒在地。冉问雨见此,不免觉得惋惜。随即示意史云扬前去。
史云扬便收起画戟,走将上去。也是同样的将手指咬破,滴入一滴鲜血,和冉倾珞不同,那剑身之中并没有再次爆出青光。那一滴血滴入凹槽的一刹那,便沿着地面上的细小凹槽四散开去,片刻之间整片地砖之上都铺满了这一种细小的血纹,逐渐汇成一方古老阵法。血阵刚一成型,就发出强烈的红光。将少年裹在其中。几息过后,那红光渐渐散去,史云扬的身影终于出现,而手中正是那一把渊离古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