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玉抿唇不语。
沈清渲脸色更是难看起来,向来清澈透亮的明眸里夹了一丝阴冷,逼问道:“说啊,你又为了我牺牲了什么?用什么交换的?!”
“清渲!”沈容玉微微拢眉,脸上透着不悦:“别问了。”
沈清渲也怒了,不管不顾的低吼道:“你永远都是这样,宁愿一个人去承担所有的一切都不愿意信任我分毫,真是太自私了!”
言罢,沈清渲便甩袖昂首阔步的离开了。
沈容玉怔愣在原地,半晌才叹息了一声。
夏婵连忙上前扶她,沈容玉浑身无力,倚着夏婵才进了院子。
进了内室后,沈容玉便关上了房门,疲惫不堪的冲着床榻走去。
朦胧之中,她蓦的瞥见床榻的纱帐后面似乎有个人影,这使她疲惫不堪的身子立即警觉了起来。
“阁下何人?”沈容玉故作冷静,并不声张。若是纱帐后的是一个男人,惊扰到了府中其他人,若是被看到,她的名声也就全毁了。
床上那人翻了个身,薄薄的青纱帐,被昏黄的烛火一照,身姿越发让人想入非非。沈容玉却皱了眉头,不悦道:“阁下可知,擅闯女子闺房,又卧榻女子的床可不是君子行径?”
那人舒拳抵唇,缓慢而低沉的笑了一声。
而这就够了,足够沈容玉认出是谁了!
“墨湮?”沈容玉皱眉唤道,眼中流露出丝丝的不悦。
墨湮不答,沈容玉唇瓣翘了一丝冷意,冷嘲热讽道:“想来墨公子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行事竟如此下~作!你就这么喜欢赖在旁人闺房中?”
沈容玉话说的如此直白,这还是墨湮生平头一次被女子如此羞辱,当即脸色便沉了下来。
沈容玉冷眼瞧着纱帐后面的人影,片刻,沈容玉就见一只纤长白皙的手指挑开了纱帐,在她还未反应过来时便移到了她的身侧。
沈容玉满脸的惊讶,还没等她说些什么,就落入了一个宽厚温暖的怀抱之中。
墨湮咬牙冷笑道:“既然沈小姐都说墨某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了,若不做点什么,怎能对得起沈小姐对在下的“称赞”呢?!”
“你!”沈容玉横眉冷对。
墨湮抱着沈容玉娇小柔软的身子忍不住皱了皱眉,她也太瘦了些,难怪身子骨一直不大好。
沈容玉这边挣扎不开,便真的恼了,却又不能动静太大,只能冷着脸咬牙切齿道:“卑鄙,龌、龊!你放开我!”
墨湮怒极反笑,越发的贴近她,在她耳边坏笑道:“若有一****上沈府提亲,你我共结连理,今日这些也就算不得什么了吧?”
沈容玉眼睛倏然瞪得老大,只觉得墨湮今日定然是脑子不正常,也不想与他多做纠缠,当下猛的踩了他一脚,冷冷道:“墨公子当真是多虑了,将来容玉无论嫁给何人,也绝不会嫁给如公子一般“有病”的人!”
这是在讽刺他?墨湮只觉得心头烦闷,愤怒之情油然而生。
沈容玉却还记恨着宣城时,在李府被墨湮和李述之合起来诓骗戏弄自己的事,若不是有恩于墨湮,她定然不会给他好脸色看!
墨湮仔细咀嚼着沈容玉刚才的两句话,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便脱口而出冷言道:“还请沈小姐记得今日所言,莫要来日悔不当初才是!”
此话一出,墨湮倒是率先冷了一下,也不知自己是因为沈容玉那句嫁给谁也不愿意嫁给他而生气,还是因为沈容玉对自己的蔑视与挑衅。
墨十七守在门外也暗自心惊,这么多年来从未有人敢对主子这样说过话,更别提横眉冷对,言语轻视了。不由得,墨湮替沈容玉捏了把冷汗。
半盏茶的功夫过去,屋内都未再有任何动静。沈容玉只觉得浑身酸疼难忍,额上的伤口也疼的厉害,便率先开了口。
“今日天色已晚,我便不留墨公子了,若墨公子今后想要沈府拜访,还请先呈上拜贴,莫要再做这种失了身份的事儿!”沈容玉特意将失了身份四个字咬的极重,料想这墨湮也不是等闲之人,怎可真不要脸面与身份。
果然,沈容玉此话一出,墨湮脸色蓦的发青,冷笑了一声就转身离去。动作潇洒利落的好似他有多不屑与沈容玉再继续交谈下去。
见他离开,沈容玉蓦的松了一口气。她刚打算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到床榻上歇下,房门便又笃笃的被敲响。沈容玉抬腿的动作一顿,脸上顿时露出不悦的神情。
然而敲门声依旧锲而不舍,沈容玉只好上去将门打开,只见墨十七站在门口,一副局促不安的样子。
沈容玉站在门内看他,眯眼,咬牙:“墨十七!”
墨十七听着沈容玉咬牙切齿的声音,面上出现了一丝尴尬。他知晓沈容玉的意思,可是在这个世界上,他连大殷皇帝的御驾都敢拦着,却唯独不敢拦主子。
然而他如今也不能得罪沈容玉,若是被赶回去,下场……
思及此,墨十七脸色倏然一白。
却是转瞬变堆起了满脸的笑容,讨好般的看着沈容玉,小心翼翼的开口道:“大小姐,这是主——”沈容玉冷冷扫了他一眼,墨十七顿时住了嘴,改口道:“这是墨公子走的时候留给您的。”
说着,墨十七便将手中的药膏举到沈容玉面前,见沈容玉沉默不语,眼珠子立即转了转,笑道:“这不是墨公子听说大小姐您受了伤,所以特意送来的嘛!这玉露膏极好的,抹在伤处不出三日便好。”
顿了顿,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