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婵正在小厨房给沈容玉热饭菜,听到外面的动静,想是沈容玉回来了,就连忙将饭菜盛好,端了出去。
一走到院儿里,夏婵就瞧见沈容玉扳着司桃的身子在说什么。她刚要走过去行礼问安,就蓦的瞥见沈容玉背后的伤口,眼睛被刺的一疼,眼泪就忍不住往下掉。
沈容玉听着身后那细微的抽泣声,眸子里便多了几分无可奈何,表情都软了两分。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夏婵待她都是极为忠心的。前世她未能护夏婵周全,今生她绝不允许再有人动她身边的人分毫!
“小姐。”夏婵拿袖子擦了擦眼泪,快步走过去,轻声唤道。
“又哭了?”
“没,才没有。”夏婵口是心非道。
沈容玉也不拆穿她,放开司桃,抬脚往屋子里走去。
夏婵连忙端着东西跟了过去,司桃踌躇了几下,也跟了上去。
屋里生着炉子,一进屋沈容玉就感觉到一阵暖意袭来。周身的寒意骤然散了不少,可是伤口却疼了起来。
烛火照在她的脸上,显得她的脸色异常苍白,就连粉嫩的唇瓣都失尽了颜色。
夏婵连忙将东西放在桌子上,就赶紧去柜子里找伤药去了。司桃垂着脑袋,一副做错了事情的模样,满脸的自责。
沈容玉冲她招了招手,道:“你们晚上都没吃饭吧,也不用拘谨了,坐下来吃饭吧。”
夏婵找东西的手一僵,心里越发不是滋味。
沈容玉扭头去看夏婵,淡淡道:“不用找了,老夫人赏了药,临睡的时候你再给我上,先用膳吧。”
“小姐!”夏婵咬着牙,情绪激动起来。她心疼大小姐这般忍让的模样,倒是有些埋怨司桃惹祸了。
“好了,过来。”沈容玉不愿多言,语气便重了三分。
夏婵拧不过沈容玉,只好压下满腔的话,懦懦的走过去,却并不坐下。
司桃正犹豫着要不要坐下来的时候,夏婵的声音便传了过来:“这不合规矩。”
司桃全身一僵,连忙绷直了身子,不敢再动一步。
夏婵抬头狠狠瞪了她一眼,有些嗔怪的意味。司桃脸色一白,头垂的更低了。
沈容玉有些疲惫的揉了揉额角,“好了,司桃,你先退下吧。”
司桃如释重负,连忙行礼退下。
夏婵噘了噘嘴,不满的娇嗔道:“小姐,你何必如此护着她?!”
“好啦,你也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罢了。”沈容玉摇头笑了笑,“当初还不知是谁在我跟前讲,让我留下司桃的。怎的?如今却嫌我护着她了?”
夏婵垂着脑袋,说不出话来了。她若是早知道讲司桃带回来会连累到小姐,当初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同小姐说什么留下司桃的话来。在她心里,一千一万的司桃,都比不上一个大小姐对她来说的重要呢。
沈容玉瞧着夏婵那自责的模样,脸上的表情便又柔和了几分,她抓起夏婵的手,轻轻拍了拍:“今日之事过了便算是过去了,就当未曾发生过吧,在司桃面前,也不要多说什么了。”
夏婵垂着眼睛,闷不吭声的,满脸的不情不愿。
“去替我打些热水过来。”
夏婵一听,立即来了精神,连忙答应了一声,就赶快出去了。
沈容玉瞧着夏婵急匆匆的模样,失笑着摇了摇头。
忽的,门外响起了脚步声,不急不缓的,沈容玉眯了眯眼睛,视线转了过去。
沈清泓大大方方的从门外走了进来,沈容玉眸子一暗,眼眸里骤然闪过一道冷光,脸上极快速滑过一抹情绪,立即就被她收敛了起来。
“三弟怎的来了?”
沈清泓唇角一勾,邪肆的笑道:“我来看看大姐,顺便给大姐送药。”说着,他还晃了晃手中墨绿色的小药瓶。
沈容玉扫了那药瓶一眼,淡笑着说道:“有劳三弟了,只是老夫人已然赏了药,这药我怕是用不着了,三弟弟就自个儿留着吧。”
沈清泓瞧着沈容玉放在桌上的药瓶,静默了片刻,却将手中的药放了下来,笑了:“大姐你这是连一个送殷勤的机会都不给三弟我?”
“送殷勤?”沈容玉听的一愣,越发有些看不懂沈清泓这个人了。明明是大夫人伤了她,这个时候他却上赶着来给她送药也就罢了。竟会说出送殷勤这种话来,到底是要干什么呢?
沈清泓也是坦然地笑了笑:“对,就是送殷勤。”
“我母亲的丫鬟伤了你,于情于理这药我都该来送,而且作为一个弟弟,给自己的姐姐送药可有何不妥当的地方么?”
沈清泓笑意深深的瞧着沈容玉,竟瞧不出半分虚情假意来。
沈容玉抿了抿唇瓣,复而弯唇一笑,道:“既然是这样,那大姐就收下了。”
“既然这般,我就不打扰大姐休息了。”沈清泓见沈容玉收下药,便也不再多言,甚至连凳子都没沾一下,就提出离开,倒是让沈容玉挑了眉,越发看不透沈清泓这个人了。
“那我也不多留你了,早些歇息吧。”
“嗯。”沈清泓点点头,便朝着门外走去。
见他离开,沈容玉起身,想去将门掩上,刚行至门边,她就看见沈清渲急急忙忙的走了过来,她一愣,唤道:“清渲?”
沈清渲看到她,走上台阶的脚步蓦的停了下来,有些不大敢看沈容玉的眼睛,踌躇着不肯上前。
“阿姐……”他声音细弱蚊蝇,若不是院子里太过于寂静,沈容玉铁定是听不见了。
但是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