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笙看清了对方的出生年月:“……”
刚成年一个月,想必这个驾照也是刚拿上的。顺便还看清了对方的名字,姓楼,名宁之,听着挺斯文。
“现在可以上来了吗?”楼宁之收回身份证,催促道。
庄笙拉开门上了车,熟练地系上安全带,目视前方。
开着豪车拉滴滴,家里不是有钱就是特别有钱,听口音是本地人,无疑是个二代了。庄笙眼观鼻鼻观心,也就是这么一想,闭目养起神来,同人不同命的事儿多了去了,她要一件件一桩桩的计较过去,成天就剩下生气了。
二代车里放着音乐,高级音响很震撼,听的却是一首耳熟能详的老歌:邓丽君的《我只在乎你》。
如果没有遇见你
我将会是在哪里
日子过得怎么样
人生是否要珍惜
也许认识某一人
过着平凡的日子
不知道会不会
也有爱情甜如蜜
车里放着香薰,闻起来很淡,不刺鼻,对于现在头昏脑涨的庄笙来说,很具有舒缓作用。她轻轻地嗅了一下车厢里的香气,想辨别那是什么气味,身边的二代开口了。
“我今天刚拿到手的驾照,你是我的第一个客人。”
“嗯?”庄笙撑开眼睛,疑惑地眨眨眼,所以她应该感到很荣幸吗?
“我就是跟你说一下。”二代两手握着方向盘,看起来好像很开心。
“哦。”庄笙道。你是想给我显摆一下吧小孩儿。
“你都不怕吗?”
“怕什么?”
“我技术不好。”
“不啊,开得挺好的。”
“你这个人。”二代不说话了,薄薄的唇瓣抿着。
“嗯?”庄笙感觉好了一点,听见她略带赌气的语气,转过脸去看她的侧脸,女孩儿皮肤很白,光线一折射便发着亮,长发贴着精致的下颔线条,盈在锁骨窝里,给人很温暖的感觉。
顺着锁骨往前看,纤长白皙的手指搭在方向盘上,骨节分明,赏心悦目,庄笙连胃里的恶心都快感觉不到了。
“没什么。”二代不接茬儿,腮帮子微微鼓起。
庄笙不动声色看了她一会儿,收回了视线。
音乐声被手机铃声替代,二代给自己戴了个蓝牙耳机,接起来,没听两句,岁月静好变成了满眼戾气:“让丫等着,我马上到!不给丫点教训,就不知道这一亩三分地谁才是老大,还狗哥,玩儿勺子把儿去吧!”
车身一个急停,庄笙因为惯性差点栽出去。
“不好意思啊,我有点儿急事儿,这也快到了,车钱我给您免了。”二代开始翻各种兜各种车里能藏钱的地方,庄笙目瞪口呆地看她弯腰从夹缝里抠出个钢g子来。
她穿的短袖,因为这动作下摆上滑,露出一大截雪白曼妙的腰线。
庄笙喉头往下滚了一下,眼睛不自在地往别处瞟。
“三十块六毛,六毛我没有,给您凑个整,三十一。”二代一股脑把零的整的都塞她手里,开了车锁,双手合十,“我真有急事儿,您多待见。”
快送到家,还给退了全款,庄笙没理由不接受,微微点下头,推门下车了。
引擎轰鸣,二代麻溜儿调转车头,甩庄笙一脸车尾气,她摇摇头往家的方向走,脚跟踩在棉花上似的,她还没反应过来,头顶就天旋地转。
二代一脚油门出去,打眼一瞥,看见后视镜里一个人影缓缓地栽倒下去:“!!!”
楼宁之很是纠结了一会儿,一脚急刹,把车子停在原地,下车往回走去。
“小楼总,楼总?”耳机里狐朋狗友呼唤着她。
楼宁之给他们吵得脑仁疼,暴躁道:“别嚎了,再嚎我不去了。”
对面蓦地鸦雀无声。
“喂。”她摘下耳机警惕地走近两步,望着那个一动不动倒在地上的人,手指将架在鼻梁上的墨镜勾下一点,好看的眉头蹙起来,纳闷地想:我这是被碰瓷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