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侪感觉脑子都要爆炸了,他拉下手,冲宁母吼了一声:“我哪儿知道怎么办!你问我,我问谁去!不要再烦我了!”
宁母从絮叨变成了哭哭啼啼。
宁侪烦躁地摔了个杯子,砸在地上四分五裂,上了楼。
宁侪在淋浴器下冲澡,脑子里纷纷扰扰地闪过很多个想法,他要怎么办?万一事情真的败露了,他得罪了楼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楼国庆以前就在商界威名赫赫,白手起家拼出了一个商业帝国,听说现在的楼宛之雷厉风行,手段惊人,青出于蓝。
爸……对,他爸爸一定有办法的。宁侪连水都顾不上擦,湿漉漉地从浴室踉踉跄跄地跑了出来,在床单上抹了下手,拿起了手机,找到了他爸的电话号码。
宁父出差去了,现在不在北京。
宁侪手按在拨号键上,迟迟没有松手拨出去。身上的水珠在空调房里渐渐风干,宁侪冻得一个激灵,纷乱的理智暂时回了笼。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两手拍着自己的脸,拍得噼里啪啦响,抱着一丝侥幸想道:万一吴某只是卷款跑路了呢?万一根本没有暴露他呢?他在这里自乱阵脚杞人忧天,率先给宁父打了电话,说不定还会换来一顿责骂。
放宽心,放宽心,他安慰自己,事情并没有那么糟。
宁侪下楼吃了晚饭,和宁母道了歉,并且客气地请求她不要再谈论有关于楼宁之的问题,宁母以为他是因为这事情受了情伤大受打击,反过来安慰他,宁侪压着脾气用完了饭,早早就回房睡了。
半夜被噩梦吓醒,一身冷汗,开着灯坐到了天明。
“宁总。”
“宁总早上好。”
公司员工看着宁侪从自己走过去,交头接耳:“你们没有发现宁总今天怪怪的?”
“发现了,走路飞快,跟后面有鬼在追一样。”
“还时常前后左右的看,做贼心虚似的。”
“他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宁侪关上办公室门,背抵在门上,里面的西服衬衣湿了一背,他坐定后让助理泡杯咖啡进来,助理敲门后他又吓得一怵,忘了这回事。
“您的咖啡。”助理放下咖啡杯,“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先出去了?”
“有事。”宁侪喉结微动,干涩道,“今天有什么人找我的话,你就说我不在。”
助理:“???”
助理:“好的。”
他快走出去时,宁侪又叫住他,说:“刚才我说的话不算,有人找我,就和平时一样。”
助理迷茫一瞬,依旧说:“好的。”
宁侪:“再等等。”
助理:“……”
宁侪:“楼家真的没动静吗?”
助理:“没发现。”
助理出去了,带上了门,宁侪从抽纸盒里抽了两张纸巾抹了抹额上的汗,端起手旁的咖啡,没留神温度,喝了一口,接着便到处找水。
在办公室坐立不安地坐了一天,每次一有电话声、敲门声,宁侪便跟惊弓之鸟,条件反射地发汗。临近下班,宁侪终于受不了了,约了几个朋友晚上去酒吧放松。
晚上七点,宁侪坐在吧台边,在激烈的音乐中,不紧不慢地抿着手中的酒。
一个朋友勾着他的肩,把他从椅子上拉了下来,说:“宁哥,你怎么今天出来玩儿光喝酒,来,扭一个?”朋友指了指群魔乱舞的舞池中央。
酒精很好地缓解宁侪紧张了一天的神经,他吹了声口哨,心情愉悦地游入舞池:“扭一个就扭一个。”
他没注意到不远处有个其貌不扬的男人,坐在卡座里,正在给人打电话,低声:“楼总,他在xx酒吧,和几个朋友在一起,已经有点儿醉了。”
楼宛之挂断电话,微微一笑,又拨了两个出去。
宁侪在酒吧里疯玩了一晚上,到凌晨才出来,他和几个朋友都喝得东倒西歪,脸颊酡红,勾肩搭背地边唱歌边顺着马路往前晃悠。
“我车呢?”宁侪打了个酒嗝,感觉前后左右的车都长得一样,不知道哪一辆是他的,“我车哪儿去了?”
“不就在那儿么。”和他在一起的朋友也差不多,胡乱指了个方向。
“哪儿呢?”
几个人大眼瞪小眼,互相瞪了会儿,齐哈哈笑起来。
一个人提议说:“要不今晚不回家了吧?我们去快活快活,不远处就有一家按摩城。”
宁侪手指指着他,醉意熏熏:“你这个人……嗝,我喜欢。”
他们摇摇晃晃地去现下灯火通明的按摩城,眼前却出现个行色匆匆的女人,那女人似乎不看路,直接撞进了宁侪的怀里。
温香软玉突然投了怀送了抱,宁侪歪头:“诶?”
女人抬起头,杏眼含泪,一张楚楚可怜的脸顿时展露在他眼前,“对不起。”
那女人作势要挣开她怀抱,宁侪捉住她手腕,目光一瞬不瞬地定格在她脸上,女人电光火石间和他对视一眼,没有继续挣开,反而小鸟依人地偎进了他的怀抱。
宁侪搂过女人的香肩,对几位朋友笑说:“看来我是去不了了。”
朋友们都很上道,一个个都笑。
“宁哥今天艳福不浅啊。”
“宁哥,您必须是这个!”朋友给他竖大拇指。
怀里的女人不知道喷了什么香水,宁侪只觉得心痒难耐,小腹以下热流涌上,涨得快爆炸了,恨不得就地把人办了,再没心思和朋友客套,搂着女人就往马路对面的宾馆走去,边走边把自己臭烘烘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