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耀为给付兰花拍照,居然被妈妈吴霞知道了,为此,娘俩争吵得非常激烈。
可他却不知道,在新兵连的连部里也有一场不愉快的情节正在上演……
付兰花笔直地站在屋子中间,赖教员坐在她对面的写字台后面,一只手拿着圆珠笔不停地敲打着桌面,不住地冲着付兰花吼道:“你知道吗?这是无组织无纪律的行为!出去不请假,擅自离队,全连几十位女兵如果都像你一样成何体统?”
付兰花解释说:“王参谋说他给我请好假了,我就以为……”
“他给你请假?向谁请的假?他能代替你吗?”赖青芳敲得桌子“当当”乱响,不停地向付兰花提问:“连部里向谁请的假?是连长还是指导员?我就不值得你说句话了吗?问你们班长都不知道你干什么去了。你刚当兵几天?就这么胆大,你是不是觉得有首长做靠山就目空一切了?”
赖青芳的这句话深深得刺痛了付兰花,她最不爱听的就是这个,最害怕听到的也是这样的话,她觉得这是对她最大的侮辱和伤害!
她不禁记起临离开家之前,父亲曾经对她说过的一段话:“兰花呀,到了部队尽可能不要亮出我和王忠和这层关系,免得总是被人误解,说是咱依靠着有当官撑腰逞脸,工作干得好,人们会这么说,工作上稍微有些松懈或者失误,人们照样还会这么说,你一定要避讳这些。凭咱自己的本事,不要给王忠和添麻烦,即便是将来复员回家,咱脸上也有光。”
所以,她为了避免这些话的出现,常常做事说话都非常低调。可是就这么一件事情自己却没能考虑周到,这不,顿时这样话就出现了。她很生气,但是又不能爆发,本来就是自己的过错造成的,她严肃地说:“赖教员对我的批评我诚恳接受,我没有自己来向你和连里请假是我的错误,对不起,今后我一定改正。”
她向赖青芳敬了军礼。赖青芳摆摆手说:“算了……”
赖青刚要往下说什么,付兰花又说道:“赖教员,以后我有什么错误和缺点你可以批评我,甚至可以处分我,但是请你不要牵连王……首长,没人教我和助长我这么做,有什么问题朝着我来。”
“放肆!”赖青芳看似文质彬彬,她发火时拍的桌子也是“啪啪”作响,她扶了扶眼镜,并指着付兰花鼻梁说:“你以为你是谁?感觉训练时有了点成绩了不起了你!我告诉你,这是部队,不是你家,想来就来,想出去就出去。”
赖青芳的话显然有了改善,她不拿“靠山”说事了,又用训练成绩来讥讽付兰花。
当然,付兰花知道她这些日子净找自己茬儿,她不像从前刚到部队时,那么处处看好自己、夸奖自己,甚至在全连上课时那么表扬自己了。
付兰花始终理解不了的是,赖教员为什么对待自己会有这么大的反差?以前她就像大姐对待妹妹那样友善可亲,无微不至地关心和照顾,而现在却时时刻刻为难自己,甚至是故意刁难,故意给自己过不去。这到底为了什么?
付兰花脑子里只顾思考问题,具体赖青芳说了些什么,后来她根本没听进耳朵里。再后来,赖青芳不依不饶地唠叨半天,口也干了,噪子也有些沙哑了。可付兰花拿定注意,你尽管说,尽管批评,干脆来个: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
正在这时,连长回来了,她问明情况以后,冲赖青芳说:“原来是为这呀?这事怪我,没和说声,是我答应准她假的。新兵吗,刚戴上领章帽徽肯定高兴,谁都想留影做个纪念,或者是寄回家去显摆显摆,可以理解。”
连长对付兰花说:“你回班里去吧,没啥事。”
“是!”付兰花敬礼之后,便转身出了连部。就在她踏出连部门口时,突然从房角拐弯处冒出几个人来,差点儿吓她一跳,一看全是好姐妹们,熊艳开口问:“兰花姐你没事吧?”
“没事。”付兰花笑笑问:“你们这是……?”
叶红说:“我们知道姓赖的叫你准没好事,我们一直在窗台底下听你们谈话,兰花姐,你真棒!”
程琳愤愤不平地平地说:“她比连长管得还宽,人家连长都准假了,碍她什么事呢?”
熊艳天真地问:“她好像从来不把连长放在眼里,哎,她俩到底谁的官大?”
“她俩可能是平级?”叶红说:“管她呢,反正连长把这事揽起来了。”
程琳若有所思地说:“不过,这个赖教员好像对兰花有什么成见,以后不光是兰花姐,咱们一起来的姐妹们可真的都要注意了,别有什么把柄落在她手上,否则不会有好果子吃。她掌握咱们的生杀大权,况且还面临着分配工作的问题,到时候她一句话就能让我们吃尽苦头,咱们要做好思想准备,尤其是兰花姐,你……”
“是啊,兰花姐,不知道你什么地方得罪了她?”叶红的问话,也是付兰花久久在思考的问题。她冲大家笑笑说:“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我觉得没做错什么,更没有得罪她的理由。程琳说得对,不管怎样,以后咱们姐妹们都要相互提醒和关注着,发现问题及时纠正,千万不要再出现任何差错,一定要认真学习好自己的本领,在部队好好锻炼,争取创出好成绩来。”
付兰花的话深得几位小姐妹们赞同,大家心里很清楚,一个刚刚入伍的新兵,她们的政·治前途十分渺茫和脆弱,稍有不慎便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