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丝丝的手指,好像用寒冰做成的一样,沐之弦觉得自己被谈衣碰到的地方全都麻痹了。

理智上,他想狠狠甩开他,然后离这只吸血鬼远远的,可是他的身体却僵硬着不动。单薄的理智悬浮于他的身体之外,冷冷地看着他不受控制的躯壳。

谈衣托着下巴,觉得很好玩似的慢腾腾画了几个圈,丝毫不介意他手下的皮肤已经紧绷成了什么样。

忽然,他伸出手,恶作剧似的骤然发力,扯着沐之弦的腿就往下拽。

沐之弦根本没有防备,真的被他拽着小腿扯了下来。

一米多高的树,对沐之弦来说不算什么,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在摔跤之前抓住树干,借力在地上站稳,同时还条件反射地伸手拉了谈衣一把。

谈衣像纸做的似的,被他一拉就整个人扑了过去,正正好扑到沐之弦身上。

沐之弦顿时像被开水烫了似的,忙不迭地把谈衣推开。

谈衣轻轻“哎呀”了一下,顺从柔软地被推开,然后在沐之弦悄悄松了口气的时候又贴上去,两只手十分自来熟地搂住他的腰。

谈衣软绵绵地靠在沐之弦胸口,撒娇似的微仰着头,兴致盎然地欣赏沐之弦又红又白的脸色。

下课铃已经响过,三三两两的脚步声在附近响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有人闯进来看到他们。

一向不屑他人目光,惯于独来独往的沐之弦好像忽然变得很怕被其它同学看见,表情十分紧张。

他压低声音,皱着眉瞪着谈衣的下巴,小声斥道,“你快放开。”

“我不放。”谈衣干脆拒绝,然后话音一转,看似真诚却有点不怀好意地说,“不过你可以把我推开。”

沐之弦:……

谈衣胆子很大地把一只手从腰侧挪开,慢慢地移到沐之弦垂下的黑色制服领带上,一点点地卷起,“把我推开那么简单,可是你却只会叫我离开,弦哥哥,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谈衣慢悠悠地抬眼,浅紫色的眼眸中划过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把剩下的话补充完,“这其实是欲拒还迎啊。”

沐之弦的脸色马上就变了,劈手就把谈衣不老实的手拽下,恼羞成怒地想把谈衣就地解决,但还没等他付诸实践,谈衣就幽幽来了句,“刚刚你亲了我吧。”

沐之弦的马上像被按下了一个停止键,所有的动作都停止了。

“我那时候……”沐之弦被反复刺激以致有些迟钝的大脑缓慢地转动,企图寻找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可是那个完美的“理由”却像捉迷藏似的,藏在一个他根本找不到的地方,他只能干巴巴地微张着嘴,一张俊脸越来越红,“我……”

谈衣轻轻笑了一下,在支支吾吾的“我”之中猝不及防地靠近,咬住了沐之弦的嘴唇。

沐之弦瞪大了眼睛。

短暂的课间十分钟,学生们有的在操场上走,有的结伴说悄悄话,当然也有小情侣在小树林里争分夺秒地偷偷亲吻,这些早已经见怪不怪。所以,当上完体育课的男生路过小树林的时候,咋一撞见这场景,也只是轻轻吹了声口哨,就嘻嘻哈哈地勾肩搭背离开了,只有肖辞像被抽干了灵魂一样站在原地,直到被人连叫了几声才游魂一样地转身离开。

沐之弦不记得这个似乎无比漫长的吻是怎么结束的,只记得那个时候,他怀里的吸血鬼好像烫得好像让他不敢触摸,可是那个没有温度却滚烫的“热源体”却紧紧地抱着他,他可以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蔷薇花香,他可以感觉到他的嘴唇柔软地紧贴着他,带着前所未有的感觉一遍遍冲刷着他,让他无法抗拒……

就在沐之弦也忍不住伸手想要回抱的时候,上课铃响了。沐之弦像被什么东西猛砸了一下,本来要回抱的手立马变成把谈衣狠狠推开。

谈衣被推个正着,不太高兴地皱了皱眉。沐之弦紧靠着树干急促喘息,满脸都是惶然与无措,好像自己做了什么罪大恶极又震惊至极的事情。

再一次地,还没等谈衣发泄出自己的不满,沐之弦就仓仓皇皇地飞快朱少年很,脚步踉跄地落荒而逃。

【系统:啊哦。】

【谈衣:好感度?】

【系统:涨了又掉了,现在是五十。】

谈衣按按自己有点破皮的唇角,哼笑了一下。

接下来几天,沐之弦再也没来上课,据老师所说,是病了。

第一天,谈衣没有动作,正好伊莱特找他,他就暂时放下了娇羞的猎人哥哥,和伊莱特吃了顿饭。伊莱特似乎对谈衣有没有恢复记忆不是很有把握,不动声色地试探了几次。

谈衣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有察觉,然后支支吾吾脸红红眼神躲闪地说自己有个“暗恋对象”,然后问对面的“老司机”可不可以充当下“那个人”,让谈衣在他身上做做试验。

谈衣的暗示加上本人的自恋与脑补,伊莱特立马就把“那个人”妥妥当成了自己,只是谈衣不好意思说才拐弯抹角。于是,“善解人意”的伊莱特迅速表示自己刻意胜任,无怨无悔地答应和谈衣玩起了“假装我是你暗恋对象”的游戏,并且乐此不疲,每天美滋滋。

第二天,沐之弦还是没来,谈衣让伊莱特假装病人,开始细心照料。

就这么过了几天,某一天的傍晚,谈衣觉得时机已经成熟,于是和管家打了个商量,悄悄逃了一节课,来到了沐之弦家门口。

沐之弦发烧了,烧了好几天。可是他一直不去医院,一个人在家里昏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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