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鲁莽精倒是没有生气,笑道:“那这姐姐后来去哪了?”
那小鬼说:“贼贼陪我说了会儿话,又给老爷爷看了看,然后就跟一只很大很大的白猴子走了。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我此时基本已经能肯定,小鬼说的那个姐姐就是青子。只是听这小家伙又说出什么大白猴子,不由得又是糊涂。这小鬼夹七夹八的,真是听得费劲。
我正想再仔细问一句,就见这小鬼扁了扁嘴,小眉毛弯了弯,像是要哭:“是不是因为我抱贼贼的时候,憋不住尿在了她身上,她才不要我的。”
我一听,当时就愣了好一会儿,想到以青子那纤尘不染的性子,被这小鬼尿在身上,会是个什么脸色,差点就没直接乐出了声。怪不得抱这小鬼的时候,身上有股子尿骚味。
幸好及时给憋了回去,就见在场众人也是脸色古怪。
鲁莽精笑道:“小妹妹乖,姐姐要你。你快说说,后来又怎么样了。”她大概是急于知道她外公后来怎么样。
徐若梅那小鬼哭丧着脸,终归是没哭出来,说:“贼贼走了,老爷爷就醒啦。我们就到海边,我看到有条小船,老爷爷就带着我准备上船。可是老爷爷看了海上一眼,突然又不走了,带着我又回了岛里。”
“然后就又被那些坏猴子围住啦。老爷爷带着我逃到那石头堆里,然后让我躲到里头,他在下面捣鼓了好久。最后那些坏猴子没进来,倒是这两个笨蛋进来。”她拿粉嘟嘟的小手指了指我,又指了指那边跟姜狐狸他们在一起的面瘫男,说,“这两个大笨蛋在石头堆里走了半天都没进来,还是老爷爷让我说了几句话,他们才进来的。”
鲁莽精追问道:“你们在海上看到什么啦?”
小鬼摇头说:“我就看到有一些黑点,看不清是什么?”
之后再问,也就再也问不出什么。其余人等也都散去,各自形成一个小圈子,开始低声商议。这小鬼虽然年纪太小,说得有些夹缠不清,但也给大家提供了十分多的信息。虽然有些可能不太准确,但也足够众人消化了。
我见老驼子依旧眯着眼坐在一边,不动声色,也不知在琢磨什么坏主意。见暂时没人注意这边,就说:“小鬼,你快说说那姐姐长什么样。”
那徐若梅冲我翻了个白眼:“你才是小鬼!”
我说:“那你不是小鬼,快说姐姐长什么样。”
小鬼哼了一声,说:“贼贼长得可好看了,身上的香味可好闻了,我都想亲亲她的,可是不敢。”
我听得心里直乐,说:“那你说说,在船上姐姐都跟你说什么了?”
小鬼说:“贼贼就只看书,也不太跟我说话,不过我就想黏着她,就坐在她旁边一直说啊说啊。”
我听这小鬼说着,脑海中就不由自主地想象出,青子那死女人面对这话痨小鬼无可奈何的样子,不由得就乐不可支,只觉得连多日来的疲惫和伤痛都在一瞬间抛到了脑后。
“再后来呢?”我兴致勃勃地问。就在这时,鲁莽精那个女人跟刘子宁一起走了过来,警惕地看了我一眼,冲小鬼伸出手,笑着说:“小妹妹,你姜爷爷醒了哦,要不要去看看他?”
那小鬼骨碌了一下眼珠子,脆声说:“好呀!”就起来走了过去。那鲁莽精牵过小鬼的手,看了我一眼,大概是警告我不要乱来,就跟刘子宁一起带了小鬼去了。
瞧那边的情形,姜老头大约是真的醒了,许多人都围了过去。
我在树下坐了,伸了个懒腰,枕着头在地上躺了一会儿。想起小鬼说的尿到青子身上的事,忍不住就笑了出来。
正有些出神,突然见到身前人影一闪,是老驼子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我悚然而惊,背后冷汗刷的就出来,暗自懊恼自己刚才有些忘形了。
“徒儿,想什么呢?”老驼子淡淡地道,脸上也看不出喜怒,跟潭子幽深的暗水似的。
我忙收拾了下心情,说:“师父,徒弟就在想,最近这些事处处都透着古怪,咱们还是要小心些。”
老驼子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在我身边坐下,跟着伸了伸懒腰,道:“最近是有些累啊,为师也跟着躺一会儿。”
我有些吃不准,这老东西说这话什么意思。这会儿功夫,这老东西还真就睡了下去。
这时候,又是几声低沉怪异的钟声,从岛内深处响起,从空中掠了过去。我见两边的人都开始陆续起来,大约是修整完毕,开始朝岛内出发。
我正准备再坐一会儿,那边大公鸡的声音则是传了过来:“老孙,老孙走了!”转头一看,就见他在那边正挥手。
老驼子睁开眼,一拍我肩膀,道:“走罢,机灵点。”我只觉得他这一句,似乎有些别的味道,起身默默跟上。
那姜老头醒后,被面瘫男和大鼻头扶着,有这老头在前领路,乱石阵自然不是问题。过去之后,就又是一片起伏的山道,向远处延伸。这道上依旧没了人蜡,但是挂了白色的纸皮灯笼。树林中也没了那青铜八角铃铛,海风吹过来,只见那些灯笼微微摇曳,令人悚然。
这一条路一直绵延上去,也不知最终通向哪里。看着眼前飘摇的白纸灯笼,我突然有种错觉,似乎又回到小时候,跟三叔一起给亡者送葬的时节。
我悚然一惊,终于想起来这岛是哪里不对。这个岛,这条路,简直就是一条葬路!我们现在穿行其间,就像是在把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