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空气微凉,厨房里一个纤细的身影来回忙碌着,秦放的伤一天比一天好起来。
左萧萧六点起来做好早饭,闲着就按照肖剑晨发的号码打电话给王徵,许久却没人接听,想着是不是太早了也就没有再继续骚扰。
肖剑晨昨夜忙到深夜,却还是到点起床,和左萧萧佐佐吃了早饭,便开车送佐佐去学校上课,然后一起往公司去。
有了昨晚的那幕,两个人见面都有点尴尬的。佐佐在的时候还可以拿孩子说事,可是现在车里就剩他们两个,突然之间,以前可以在一起胡说八道的心情都没有了。
肖剑晨想她可能因为今天要去联系王徵心里没有底而紧张的不开口。左萧萧则以为肖剑晨因为昨晚的孟浪举动而懊悔所以不语。
二月只有二十八天,进入初春的讯息由着远处草坪依稀可见的点点嫩绿而萌发出来,金色的晨光笼罩人间,万物似在缓慢而悄然的复苏着。
浏览着窗外,肖剑晨忍不住开口道:“现在你可以打电话给王书记,他应该上班了!”
左萧萧正等着他开口呢,便看着窗外装作莫不在意的接口道:“一会到公司再打吧!我早上打过了没人接。”
肖剑晨道:“你几点打的?”
“六点三十,该起床了吧?”左萧萧愣了一下。
肖剑晨看她傻兮兮的表情,倒是被逗乐了噗嗤一下的笑出声来:“你厉害,那时候他该是才起或者去晨练也说不定,要是你打电话的时候他夫人也在边上,叫他怎么接?他可是会心虚的哟!”
“哪有那么复杂?我又不是他小情……”左萧萧忽然打住话头,不是小情,是私生女!还是很可怕的。
肖剑晨好笑道:“反应过来了?还以为你一傻到底呢?”
左萧萧傲娇的瞪眼骂道:“哼,你们男人就是虚伪!”
肖剑晨摇摇头停车,十字路口等红灯,偏过头道:“你这一杆子打死一船人的本领真是不小!”
“……”左萧萧不语,开始听他的话拨打王徵电话,一会就通了,王徵低沉有力的声音传过来有一丝激动:“萧儿!你终于肯打电话给我了,你在哪里?”
左萧萧冷声冷气道:“b市!我有事要请教王书记,不知王书记何时有空?”
“萧儿,你就不能叫我声爸爸么?我就那么不招你待见!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母亲和你,当时我是真的不知道你的存在,我要是知道绝不会不管你的……”
左萧萧不耐烦道:“停,我今天不说这事,我想和你谈…我弟弟左忠的事情!”
王徵好不容易抓住机会见她赶紧约定时间:“萧儿,这事有点复杂,咱们见面再谈,今晚我去找你,电话联系吧!”
“复杂!是不是像想你说的那么复杂?你知道他是被冤枉的,你就没有一点感激我养父的恩情?就是看这情面也是应该去伸张正义!”
王徵听见外面走动的脚步,知道开会时间到了,忙道:“萧儿,我马上开会!开完会,下午我去b市有一个活动要参加,正好一起吃晚饭,叫上剑晨,带上左家人和我外孙!好了我挂了!”不等左萧萧回话,那边王徵已经开门挂了电话。
肖剑晨把车停在地下车库,等她心平气和了,才拉开副驾车门用手指戳戳她的脸道:“小傻子,该下车了!上班不能迟到,下班不能早退!”
“嗯。”左萧萧机械的跟在他身后,低头想着王徵说的每一句话,琢磨着他的想法。
进入电梯,只有肖剑晨和她两个人,肖剑晨凑过来问道:“怎么样?今天能见一面?”
左萧萧回过神来叹口气道:“真是一个老狐狸,我都怀疑,我根本不是他的亲生的,一点也不像!”
出了电梯肖剑晨道:“中午我来找你,去楼下吃!你好好想想怎么说服他吧?”
左萧萧没动脚步问道:“你说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怎么说呢,他是你爹,我不评价。”肖剑晨勾唇浅笑道。
“哼!你是个小狐狸,你倒是像他生的!”左萧萧愤愤道。
肖剑晨挑眉道:“是就好了!可惜…走了…”
“回见!”左萧萧也转身走向自己办公室。
…………
王徵向会议室走去,他开会已经开的麻木了!新官上任三把火先把自己恩人的儿子烧进监狱?这得多狗血的剧情。以张义奎为首的反对派每天都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一开会千方百计的找茬。他可不想开这劳心劳力什么劳什子的会!不开又不行,他想起了一句武侠小说常用的话: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秘书庄翠华主动的切了壶好茶专程送进会议室里。带着她特有的亲切笑容,为每一位开会的领导倒好了茶水,或有要咖啡的也零星准备一些。
政协主席张义奎笑着打趣王徵道:“老王啊,你这秘书真是*的好!得体大方,懂人情世故,后勤工作做的没话说,我是真的羡慕嫉妒呀!”他摸了摸自己半秃的地中海风格脑瓜子,没摸到多长出来的那几根毛发,皱了皱稀疏的眉,端起面前冒着热气的茶轻呷一口。
王徵看着张义奎虚伪的笑脸应和了一句:“老张你也是特谦虚了!你是怕你的秘书累着。我的秘书不过干了份内的工作!”
这话一出口众人都拿眼瞅张义奎,心里揣测这话的幽深含义去了。
省长李立伟漠然看着他们互斗,张义奎这傻蛋口头上是斗不过王徵的,听说王徵上大学那会可是学校里辩论赛的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