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车晨的疑惑,罗岩激愤的回答说:
“还不是突虏的大官怕死!”
“怕死?怎么说?”
罗岩一脸了然的神情。
“看来恩公果然是久不入世,此事也算是众所周知了。我虽没经历到,但是家父却是正当其时,据说当年突虏试图毁我汉家衣冠,剃发令一下,大江南北之地百姓纷纷聚众抵抗,被突虏屠杀了不下数十万,于是有剑仙之流愤然出手,突虏任命的各地官员不论虏汉连连遭遇刺杀,并且将人头挂在了紫禁城的城门楼上,突虏小皇帝惊惧之下连招萨满巫师进宫保护,又暂缓了剃发令,这才能安心就寝。因此如今除了铁了心跟突虏一条道走到黑的背祖忘德之人,中原之地我汉家百姓大都未曾剃发。”
罗岩也不是那种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书呆子,以他的经验可以看出车晨好像不太善于言辞,应该并非什么伪装,不过法师们性格古怪的多了,像车晨主要的还属正常的,罗岩也不在意,一个朴实木讷的人总比油嘴滑舌的更让人值得相信。
另外这还是车晨第一次跟他正面对话,罗岩有些受宠若惊。
在他看来,别看那位郑铭在其中像是主事的人,但是常年跟人打交道的罗岩一眼就看出,关键的时候还是这位沉默寡言的车法师做决定。
再有古人阶级森严,既然对方也说了车晨是太阴派嫡传,那么就相当于罗岩他们心目中根深蒂固的嫡长子继承制度一样,万事应该以车晨为主。一个修行门派的继承人那对于他这样的商人来说平常是很难高攀的起的,甚至比那些达官贵人的公子少爷们还要难接触。
车晨等并不知道罗岩的想法,实际上他的想法不算对,但是也不算错。穿越者二人之间并没有主从关系,只是郑铭确实双商高,十分擅长待人接物,但是却不如车晨稳重,从小到大关键时候反而是车晨这个闷葫芦拿主意的多。
另一边听了罗岩的解释,车晨才有些放心。
“还好这个世界历史与地球那边不同,不然我可不想剃一个金钱鼠尾的发型,虽然秃了就更强了,但能够不剃发混入这世界的城镇那是最好。”
历史上满清的剃发令发布的时候虽然汉人反抗激烈,但到底不如屠刀锋利,于是十几二十年后,中华大地到处金钱鼠尾,直到清末民初还被外国人嘲笑是猪尾巴。
泱泱大国,巍巍中华,此等情境是何等悲哀?
然后郑铭在旁好奇的问道:“真有剑仙?莫不是市井传闻道听途说罢?”
罗岩道:“自然是有的,剑仙之名,并非捕风捉影,自古就有传闻,如那虬髯客、聂隐娘之流,源自上古燕赵之地,多出没于名山大川,本朝剑仙之说在西南川蜀之地最盛,可惜此等逍遥仙家更喜游戏人间,未如我儒家法师在朝廷供职,为国效力,而在西域天山也有剑侠之流,可以飞剑而起,伤人于百丈之外,据北面传言,天山剑客还曾令西征sx的鞑子吃了几个大亏,万军之中取了鞑子头目的首级!”
“远的不说,年前相邻的徐州府新上任的知府因为横征暴敛,逼死数百人家破人亡,被人刺杀我却知道的颇多,其人也是红线女、聂隐娘一流的奇人异士,据说乃是一位妙龄女子,化作舞姬,夜入守备森严之徐州府衙,取了知府张庆安的脑袋,吓的淮安巡抚陈国泰一病不起,可惜未能一并取了驻防徐州的突虏提督科魁等贼狗头,却也让其躲回军营不敢擅出,让徐州百姓少了不少盘剥迫害,那位奇人做下此等大事又事了拂衣去,从重兵包围之中全身而退,真乃大快人心,巾帼不让须眉也!”
看着罗岩满脸赞叹的样子,活似现代那边追星的粉丝。车晨更加好奇了,这土著书生当时听郑铭说是术士也没有惊奇而是十分热情,又有着法师剑仙等传闻,莫非这世界的修行界并非隐匿而是道法显圣的位面?
就听罗岩继续说:“我罗家在徐州府城也有些小生意,自从知府被刺,城门已经封禁数月,到处都是寻找刺客的虏兵,生意也就没法子做了,罗某多番打听,得到的消息都是此时新知府还没上任,徐州正乱作一团,好在那些虏兵也受那奇人之举震慑,不至于太过胡作非为,不然城中百姓又有苦头吃也!”
车晨摇摇头,觉得无法完全相信。
“虽然这世界灵气充沛,出现修行者的可能性极大。但是剑仙也就罢了,那儒家法师是什么鬼?”
如果不是自己已经是修行中人,还有穿越这样神奇的例子在前,他还真不敢承认剑仙之类的修行者是真正存在的。估计也就认为是一些武艺高强的武林中人或者是像他这般的会些法术的异能人士罢了!
救命之恩和后来的三顿饭,将穿越者和本世界土著的关系拉近了许多,当然这也是书生主动亲近,郑铭也为了了解这世界而故意结交。
就连那仆人昨天得了一碗面还有后面的半锅汤都归了他,看着车晨的目光中也多了一丝感激。
按照古人的习惯,三人互道了年龄表字,书生罗岩二十有四,字玉坚,倒是跟其名岩字很相配,就是看起来显老,跟二十七八差不多,古代人可能都看起来比较早熟,一般十三四岁就可以结婚,十八九出头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车晨郑铭虽然都已经虚岁三十了,车晨只比郑铭大一个月,却因为现代人养尊处优,不经历风霜,本来就比较脸嫩,反而似二十出头一样,罗岩也只以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