骚乱之后,羽花第二次开花了。
与第一次开花的试探谨慎不同,花苞才刚刚颤动,场中的人已经交上了手。毫无悬念,殷渺渺和袁落这两个联手的亲传弟子成为了集火的目标。
袁落是个干脆的人,既然说了联手,也不担心殷渺渺坑他,自己和几个依附过来的同伴应对攻击,让殷渺渺负责采集羽花。
殷渺渺一心多用,羽花初开就直接以灵力卷裹进玉盒,不一会儿就抢下了一小半的羽花。
旁人自然不甘心就这样错失良机,有一个筑基女修主修音律,见袁落等人掩护得滴水不漏,便从丹田取出一支玉笛横在唇边吹了起来。无形的笛声回荡在耳边,听得人鼓膜发疼不说,丹田的灵力也不受抑制地翻腾起来。
几个炼气弟子不敌,血气翻涌,哇一口吐出鲜血来。殷渺渺也是头一次遇见音攻的修士,乐声无形无迹,不仅直接攻击神识,还能牵引对手体内的灵力,实在棘手。
她一方面运转明心诀平复灵力,一方面以神识抵抗,幸好她魂术修炼小成,能够抵挡得住,只是这么一分心,采集的效率不得不慢了下来。
沉吟片时,她决定先解决那个女修,心念一动,红线从手腕脱落成蛇,埋在草丛间悄悄向对方靠近,而她手中则凝起雷光,正是刚刚学成的掌-心-雷。
雷点滋滋作响,火光迸射,一看就知道是个不能硬抗的法术。那女修目光一凝,指法不断,笛声之中,无形的灵波四散,果然没有在所见的雷团处察觉到异样,而在靠左的地方,传来灵力的回弹。
于是,她不躲不避,几息后,左边传来一阵炽热,雷团擦着飞了过去,一击落空。
呵,太大意了。她心中哂笑,自己主攻音律,习惯以感受灵波来辨识方位,同样的把戏可骗不了她,而且,那个女修也忒瞧不起人了,眼睁睁见她坑了别人,难道自己会没有防备吗?
可别把人当成傻瓜笨蛋。她想着,下一秒,有什么东西从背后缠住了她的手腕,烈火烧灼到她的肌肤,吃痛之下气息停滞,笛音就停了下来。
“糟了!”是陷阱!
她想要挣脱束缚,红线却缠得死尽,同伴想要伸以援手,袁落的拳头可不同意。有了他的掩护,短短几息的时间,足够殷渺渺把人解决了:“一边疗伤去,下次我可不客气了。”
被禁用了丹药之后疗伤只能靠调息,没有几个时辰缓不过来,殷渺渺很快就把这个人丢进了“基本没有威胁”的名单里。
可惜的是解决对方终究是用了不少时间,羽花被伺机而动的人一抢而空,一朵都没给他们留下。
殷渺渺叹了口气,爽快地把玉盒里收来的羽花分作两半,一半丢给袁落:“各自保管,省得麻烦。”
袁落故意用神识扫了一遍玉盒:“你最好不要动什么歪脑筋。”虽然以他对殷渺渺的了解,对方虽然满肚子的阴谋诡计,但不是会在这种地方动手脚的人,然而,他们有仇,怎么不给面子怎么来,这是做人的底线!
殷渺渺唇角一撇,蔑笑:“呵,男人。”
袁落:“妈的。”
殷渺渺懒得理他,抓紧时间坐下调息,不能吃丹药补充灵力的情况下,她其实很吃亏,要不然也就没必要骗袁落和自己合作了。
幸好昨天是在沉香阁过了夜来的,不然运转一个大周天就三分之一的灵力,她只能摸鱼求个最低值了。
才堪堪运转了一个小周天,在采集羽花时躲得远远的人就鬼鬼祟祟靠近了。敌疲我扰,正是趁火打劫的好时候!
殷渺渺和袁落都觉得有点烦。
这群修为不高又精乖的家伙不是光明正大摆好了车马要干架,他们就是骚扰,力求不让他们有坐下调息的机会,不断磨耗着他们的灵力。
调息能补充的灵力实在是太少了,这却是一场持久战。袁落虽然自持修为高灵力充沛,也觉得再这么下去不是办法,遂和殷渺渺道:“轮流守?”
“太麻烦。”她说着,朗声问,“有没有懂阵法的,弃暗投明,包你稳过。”
袁落:“无耻。”
殷渺渺睨他一眼,补充道:“你们袁师兄以他的人格保证。”
袁落恨不得掐死她:“你是不是找死啊?”
“没办法,我说的话没你说的可靠。”殷渺渺慢悠悠道,“人家都知道袁师兄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信任你的为人,难道你觉得我比你更得人心?”
袁落:“……”他深吸了口气,在心里默诵清静经,畅想了一番她最后为他人作嫁衣裳该有多么后悔痛苦,终于心理平衡了一点。
众人见他没有反驳就知道殷渺渺是说真的,没多久,站出来一个胖子:“我是阵修。”
“行,就你了,过来吧。”殷渺渺很痛快,“只要我们能赢,绝不会少你过关的那一份。”
胖修看看刚才被袁落打成重伤的临时队友,挥挥手,“弃暗投明”了。
有了阵修的加入,烦人的骚扰就不见了,这阵修有些头脑,直接移栽了羽花花株来布阵,若是想要凭借暴力破阵就必须毁坏花株,这等于是断了别人的财路,任是谁想那么做都得掂量掂量。
这为他们赢得了宝贵的喘息之机。
但意外总还是有的,两个时辰后,六十四株羽花花株被毁,阵法被暴力破解。动手的是个火系修士,火焰把羽花烧得一干二净。
“你干什么?”胖胖的阵修跳了起来,撕心裂肺地喊,“你毁掉花会害我们整组的人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