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赶紧止血。”
君夙低头望了一眼胸口的羊角匕首,手微微捻压。抽出,血涌,葱白玉指仔仔细细抹去匕首上的血痕。
白须翁看得眼皮子一跳。
好一会儿他收好匕首才缓慢扯开半边衣衫。
“撕拉”截断一节衣袍。
洒药粉、摁胸膛。
白须翁既摇头又点头,既叹气又唏嘘,好一会儿才盯着他左胸膛:“诶,可惜这药再好也只能止你这血医你这皮肉,旧伤是不可能喽。”
“旧伤药石无医,无妨。”
白须翁难得沉默。
清风寒凉,木叶萧萧。
君夙望一眼周围,问:“白亭,这可算杀戮场?”
白须翁挑眉:“这江湖到处打打杀杀快意恩仇,杀了就杀了,管它杀一个杀两个一百一千都是杀。”
“我能看到娘子眼睛里的恐惧。”
“那女娃子一看就知道不常见死人。”
“不,她恐惧我。”
白日清风悠扬里,君夙目光渐渐飘远。那样氤氲长远的目光,仿佛曾历经了岁月遥远。
“君小子,伤怎么样了?”
“死不了。”
“那坐下给我老头子讲讲故事吧,我老头子很久没有听故事了。”
“你想听什么?”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老头子最好哪一口。”
“……我的记忆模糊了。”
“君小子,什么是真正的屠戮场?”
“大概……是殃及千万生灵,血腥杀戮和恐慌共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