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元中咳嗽了一声,很不好意思的开口道:“小妹,别胡闹。”
脑子里正在往外冒的“厂”字,被这话无情的摁回恼洞内。啥?兄妹?这又是什么梗?
“你们聊,我去泡茶!”心虚的英娘赶紧走人,剩下一个陈燮和一个元中对坐。
“神医自海外而回,于大明诸多事体不甚了解,容在下慢慢讲来。”元中这个人,看着就是一个很普通的百姓,丢人堆里你都不易发现,怎么会有这么一个漂亮妹妹?
随着元中的讲述,陈燮基本明白了两人之间的关系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元中和英娘是亲胸闷,扬州府人氏,父亲是锦衣卫小旗。10岁那年,元宵灯会,一家人看灯,发生踩踏事件,结果英娘走丢了,被人贩子卖到了南直隶。因为这个事情,父亲一病不起,一直念叨是自己的错,没几年相继病逝。锦衣卫世袭,元中接了父亲的班进了锦衣卫,但是不能做小旗了,从最低的力士干起。因为父母的嘱托,元中一直在找妹妹,一直到8年前,才从一个人贩子口中得到了一个相对靠谱的消息。赶上天启年魏忠贤把持朝政,锦衣卫气焰嚣张,深受某千户欣赏的元中,跟着上司调任南京。依靠自身职业优势,真的给他找到了英娘。那时候英娘在秦淮河上小有名气,正值锦衣卫势力大涨的时候,元中没费多少力气,就给妹子捞了出来。
这事情没过多久,欣赏他的上司病死了,于是元中被排挤,从南京那个好地方被弄到登州来当了一个试百户。至于英娘怎么操起**这么,陈燮也没问。
“等一下,刚才你说在下海外而归什么的,这话啥意思?”陈燮抬手,打断他的话。元中一副果然不出所料,和一个看白痴的眼神。
陈燮有点恼火,但是这家伙明显没有改变眼神中含义的意思,而是丢出一份文书。陈燮疑惑的拿起,看了好一会才忍不住笑起来。文书的内容很简单,陈燮自出现在登州城内的张府起,就进入了锦衣卫的视线。而且这仅仅是个目录,跟着目录不难看出,好像陈燮在登州城里放一个屁,锦衣卫都给详细的记录在案。有点傻眼,也很恼火,能不能尊重一点个人的隐私呢?更恼火的是,目录最后没有结论,也就是说监视一直都在继续。看完之后,对上元中那副欠揍的眼神,陈燮恼羞成怒,恶意顿生之际,英娘推门进来,看了一眼陈燮狰狞的表情,上前低声道:“不要,他没恶意。”
陈燮故作洒脱,站起道:“我也没恶意,就是有点热而已。”脱下外套,露出里面的防弹衣,其实是网上购买的防刺服。脱下来往桌子上一丢,接着在两人惊愕的目光中,抽出匕首丢给元中道:“拿匕首捅捅看看。”
元中倒也干脆,抽出匕首看了一眼,立时赞道:“好,神兵利刃!”说着抬手就往桌子的防弹衣上插了下去,元中没使太大的劲,发现异常时,脸色微微一变。
“喜欢吧?连匕首一起送你了。”陈燮轻描淡写的态度,元中脸色剧变,嗖的站起道:“这衣服哪来的?你想谋反?”…
陈燮抬手指了指脑袋道:“动动你的脑子,哪个打算谋反的人会给一个锦衣卫试百户看这些东西?老子就是想挣点银子,在大明做一个富家翁,过点安生日子。至于这身衣服,跟你也说不清。你只要知道,就算你穿上这身衣服,我想取你性命也不过抬手之间。”
元中手持匕首,摆出一个防御的姿态道:“那我倒要试试看阁下的斤两。”
陈燮刚要动步,英娘挡在面前摇头。陈燮止步,看看桌子,笑了笑,挥掌劈下,咔的一声,桌子的一角被劈了下来,木屑碎了一地。元中脸色变了,陈燮不紧不慢的坐下,淡淡道:“在美洲,不但要跟当地吃人的野人争夺土地,还经常要面对四五百斤一头的熊瞎子。老子这一双手,能生撕猛虎,一拳能打死熊。想拿捏我,你还差的远了。说吧,想干啥?”
元中依旧站着不动,目光坚毅的怒视陈燮。就在神医打算表示一下对这为大明天子亲军的节操表示一下敬仰的时候,一低头看见了一地的水渍。两条腿竟然在打抖,多亏了这家伙一直是站着的,这表情的控制能力真是高杆。
陈燮反应过来了,锦衣卫要都是高风亮节,视死如归,李自成还能打进北京城?电影电视害死人啊!陈燮仿佛看见了吊死在煤山上的崇祯正在悲愤的发出:“朕非亡国之君”的呐喊式自我总结。
如果历史是个婊、子,《明史》,就是一个最廉价的婊、子。
羞愤的元中总算是能迈动步了,陈燮的威慑力对他来说太强大了。心说还没亮出手枪这个大杀器呢,就给吓这样了。躲进离间的元中,迟迟不见动静。英娘叫了个龟奴进来收拾地板,元中再次出来时,脸上恢复了一些血色。
“舍妹,拜托给神医了。”走出里间的元中,丢下一句话,走的很干脆,临走也没忘记拿上匕首和防刺服。我艹,真是一点都不客气。陈燮颇为郁闷,好几千块钱呢。
屋子里就剩下觉得做了一笔亏本买卖的陈燮,还有一个面色不安的英娘。
“我哥他,那个,哎,当今天子登上大宝之后,锦衣卫大不如前,凡事都得小心,夹着尾巴做人。这不,他还以为您能唬住您,也好安心的去辽东赴任。”英娘这个解释非常的及时,陈燮很快就想明白了。当哥的不放心妹妹一个人留在登州,想给她找个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