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带着强烈金光佛力的旺盛气血,直逼向前,犹如炎阳普照。首当其冲的赤佬、人胄、魃魈,三只穷凶极恶的尸妖鬼类竟然也露出了畏惧之态,身形后缩,地上的尸虫更是纷纷拼命爬走远离小野枯叶。
“此处就由贫僧舍身饲魔,媛命还请速速离去,否则一旦落于邪魔之手,只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如今小野枯叶虽然法力已所剩无几,但已催动了佛门涅?尸解之法,燃烧全身气血生命,化为最强的灵力佛光。用出了这一招,他早已不准备生离此地,一旦解体自爆,除了那深不可测的玄魁外,其他尸妖鬼类一个都别想逃了去。
然而神乐枫却摇头道:“大师还请稍安勿躁,我早已久仰北邙鬼宗以及玄魁大师之名,今日幸得一见,怎可失礼?”
她言语之间不但没有恐惧,还反而带了几分绝处逢生的欣喜之意。
其实这个年代,日本人为侵华做足了准备工作,大量间谍早已将中国举国上下所有情况都大小无遗地一一摸清,并收买了许多汉奸细作。然而其中却有一处盲点,就是中华的大小或明或暗的宗教势力以及修道门派。由于中国的传统特色,这些门派无论正邪,都具有相当的保密特色与神秘感,其核心力量不但对政府保密,连宗派彼此之间,甚至对内部也存在相当程度的保密。这种传统特色使得华夏各宗各派万难真正凝聚在一起,但若外人要全部一一摸清楚也是极其头痛。
加上在修道者的领域,日本还从来没有打赢过一场“甲午”。这令许多华夏名门大派都始终对日本神道教等持警惕且蔑视的态度,认为不过是中华传出的皮毛术法衍生而成罢了,正如石坚等动辄称其“小国小术”。在这种心态下,日本人想收买到华夏高人也是极难。
神乐枫对于这个领域也花费了很大的功夫,尤其把收买的目标放在华夏邪修身上,在她看来邪修既然已经走了邪路,还存着国家民族大义的必然稀少。其中隐为华夏邪修之首的北邙鬼宗也就被她列为收买的首要目标,但可惜的是这个门派极为神秘诡异兼且人人闻之色变,避之唯恐不及,根本无法搭上线。所以最终她所收买的最多只是一些下九流的邪修。
但即使是那些在华夏高人看来不入流的邪修,也足以发挥出极大的作用了。
比如有一伙精通“造畜仙法”,于民间活动的邪修。其术法最粗浅的乃是拐骗几岁大的孩子,先把一条黑狗杀死,再将整张狗皮剥取下来,趁热裹在小孩的身上。因狗皮上鲜血滚烫,那孩子的皮肤便与狗皮黏在了一起。时间一久,这狗皮便与人身肌肤相连,然后又将小孩至于特制小箱内,让其体型只能长成类似猴狗的畸形,这种小孩至多能活两三年。但他们训小孩钻圈作揖,远比驯狗驯猴容易得多,出去卖艺能赚大钱,正好借此诈骗钱财。
甚至还有偷偷勾走小孩子魂魄的,拍入猫狗之类畜生体内,畜生得了人魂,自然更有灵气,聪明十足,而寄于畜生体内的孩子魂魄却未免浑噩迷于畜生道。而这种灵性十足猫狗,卖于富人家,比贩卖孩童还要更值钱(聊斋的《促织》,一个小孩子变蟋蟀就类似这种。
修到最高境界,则可各种生灵畜养在身边驱役,大到猪牛羊,小到蝼蚁昆虫,无所不有。主要是把死人肉烧炼药饵,喂给百兽生灵吞吃,那些个虫兽吃上瘾了,就会受制药者的驱使奴役。
日本人收买了这伙人后,这一次就令他们驱使大量鼠类,一夜之间就将许多民间婴儿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家中偷走,丝毫不露行迹。此时虽惊动一眉,但一开始只是怀疑到北邙鬼宗,后来不见鬼气也有想到这伙人,然而这伙人就如丐帮般于市井间流窜潜伏,一时也不好抓拿,根本没有联系到日本人身上去。
不过也是恶有恶报,这伙人此战中也已悉数死绝
此战惨败后,神乐枫已被强者如云的华夏修道界搞得几乎绝望,如今她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与华夏修道界硬拼只是自取灭亡,唯有挑起华夏修道界内乱,日本从中合纵连横,渔翁得利,才有一丝胜望
存了这个念头,当久寻不获的北邙鬼宗玄魁出现在她面前时,真让她有种“柳暗花明又一村”之感。
见神乐枫行礼,玄魁喜怒难测的阴冷声线再次响起:“嘿嘿,小女孩倒有几分成大事者的气度……不过那边的和尚,佛门大德之血我已畅饮淋浴多了,你这番做作可对我没用。若有机会,我倒想尝试下‘出佛身血’这项所谓会下无间地狱的罪孽。”
野枯叶还想开口,蓦地全身一震,颈椎一下瞬间完全失去了知觉,带着惊愕与不可思议,他终究还是慢慢瘫倒在地。
“实在是……很抱歉”出手刀劈倒小野枯叶后,神乐枫轻声说了一句,又转对玄魁问道:“不知玄魁大师相救我等,有何指教?”
“我知尔等此行为了刺杀陈囤,同时还不自量力地想剪除对日本不利的修道者,妄图借此立威如此所为,不外为日本入主中原,却不知依仗一时国运,以小欺大,终不可久,又岂是除掉一两个陈囤所能做到?若是惹怒了一眉等人,他们也不顾脸皮到日本刺杀军政要人,尔等又能否抵挡?”
“还请玄魁大师指点。”神乐枫默然片刻,无比恳切地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