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有意思的是,这些人的眼神中几乎不存什么畏惧戒备之意。大概是他们认为既然王宗超到了龙虎山上,那么以天师教之能。无论如何都能够将他压制得住。
而王宗超又岂会在意这群“临时观众”对他抱着什么态度,就连阿卡朵见状也只是嘴角微微上扬。显露出一丝高傲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
见王宗超两人到达广场,张元放亲自微笑迎上前来:“王先生贤伉俪请了!今日恰逢我兄长功成出关,开坛祭祖,也算是知会各位朋友观礼庆贺。”
“那便恭喜张真人了。”王宗超淡然回应,丝毫不因得知张元旭出关的信息而有所触动。而阿卡朵更是丝毫不理会这些,直接冷哼一声开口问道:“我儿子呢?”
张元放有些尴尬回道:“贵公子正在后殿玩耍,我这便派人将他带来。”
原本王宗超与阿卡朵既然应邀前来,那么立即将弥斯力亚送回。或者至少让彼此见面也是理所当然之事。不过褚敬福以及张衍修却都主张在事情未到水落石出之前,还是小心为上。加上他对于王宗超的手段也着实有不少忌惮,担心在护山大阵未曾彻底封山之前,王宗超有可能带着儿子一走了之,或者在没有顾虑的情况下大打出手徒增伤亡。即使他如今已自信占据绝大优势,但自家弟子以及宾客伤亡,毕竟还是能免则免为好。
所以弥斯力亚如今仍在镇魔殿内,张元放只是稍为拖延时间,等事情有个了结之后。再作定论。
很快的,就在张元旭行过祭祖之礼,又向场中各派来宾讲过几句致谢之辞后,又将话锋一转。引入正题:“贫道之所以在今日出关,除了修为已有小成之外,也是因为近日。江淮一带有邪道中人屡屡以邪法吸血夺命,残害无数无辜平民。五天前更有魔徒乘茅山派一眉真人渡劫之时,聚血成潮。冲击北茅山,实是视我等如无物,嚣张跋扈之极!贫道随修为有限,德望更浅,但如今也非竭尽所能,与之周旋到底不可!”
当即下面就有人拍手叫好:“沧海横流,方见中流砥柱,张天师如此担当,足见天师教真不愧为华夏道门之翘楚!”
张元旭只是捻须一笑,随即又道:“华夏已有多年未曾出现过以大量活人鲜血修炼的邪修,再结合那魔徒所用邪法以及自称来看,多半是西方血族。此一族邪异诡秘,似人非人,似妖非妖,似僵尸而又非僵尸,与华夏妖魔迥异,我等对其特性、手段多不了解,故难以追缉真凶。不过好在血族还有西方教廷这一克星,诸多出自教廷的猎魔人也对其极为熟悉。如今便有一名来自西方教廷的猎魔人,恰逢其会洞悉真凶真面目,故今日贫道特请她出面指认。”
张元旭话音方落,就见广场之后的一处偏殿大门打开,一位身穿黑色修女服的年轻西方女子随着张静姝迈步走出,虽然两位女子东西方有别,但是容貌气质却颇有几分相似之处:都是满头银发如洗,气质冰冷萧杀。而与张静姝不同的是,这位西方女子脚下还氤氲着一个两米方圆白金色的光环,所到之处,气温骤降,大地凝霜。
这似乎是某种神圣光环,但与普通神圣光环不同的是,其中还多了一种寒冰之力。
“是你?”
王宗超显然认识这位西方女子,对于她的突然出现,既是意外,又已做好了几分心理准备。
“我是直属于神圣梵蒂冈的猎魔人,露西!”西方女子在作出宣告的同时,冰冷的目光也直直投向阿卡朵的所在,用手一指道:“我认识这个女人,她就是吸血鬼伯爵德古拉的女儿——阿卡朵,曾经在三百年间残忍地夺走了特兰西瓦西亚城城的无数居民的鲜血与生命,包括我父母亲的生命在内的女恶魔!”
众人一时大哗,各自议论纷纷。王宗超则眉头微皱,向露西询问道:“你确认吗?”
“不错。就算她化成灰我都能认出她,只有你受了她的诱惑,才会选择视而不见,甚至成为帮凶!”露西斩钉截铁回道。语气之决绝,仿佛王宗超同样是她不共戴天的仇敌。
王宗超默然了。倒不是他无法作答,而是他感觉现在的露西很不对劲。
露西视阿卡朵为非杀不可的仇敌是不错。但是她也一直感铭王宗超的恩情,在埃及与欧洲,都有过几次舍命相救的经历,为复仇而陷王宗超于不测这种事,明显不像她会做出来的。而且还有一点,王宗超基本可以确定——露西并不清楚阿卡朵的容貌。虽然她几十年来始终如一地满世界追杀阿卡朵,但不幸的是,她连见上阿卡朵一面的机会也没有。这很大程度也是因为王宗超关照过阿卡朵尽量避开与露西接触,而且整个西方教廷以及血族之中。知道阿卡朵真面目的人也确实寥寥无几。
既然露西其实不知道阿卡朵的真容,而阿卡朵如今的面容也经过了一些细微调整,所以她也就不可能真正认出阿卡朵,所谓的指认只能是谎言,这与过去的她谨守教廷戒律,甚至为苦修而终生不躺下睡眠不合。当然更重要的是,十年前露西明面因为精神受创于血族亲王而失去了所有记忆,如今却又为何“恰好”在此时恢复过来并露面呢?
见王宗超不答,场中诸人目光渐生鄙夷之意。张元旭咳嗽一声道:“即使事情真便如你所说,王先生也未必知情,或许也是受了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