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过了一两秒,但却让人感觉异常漫长的窒息死寂终于被一声崩裂声打破。只见以王宗超立足点为中心,狰狞扭曲的裂痕在虚空中急速扩张。接着迅速塌陷爆裂成四散成凌乱的空间碎片!
而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无数扭曲狰狞的裂痕。以电闪雷驰的速度,在汹涌的咔嚓、咔嚓、咔嚓声中。伴随暴走的地水风火能量,如同肆虐大地的汹涌洪水,以摧枯拉朽之势疯狂蔓延开来!
在短时间内把握到某件物体的固有频率,一次又一次不断遵循着该频率进行叠加施力,最终引起毁灭性的强烈共鸣震荡,这是对于力量掌控达到入微境界的高手只要有足够耐心都足以做到的。但是如果施力的对象不是具体物质,而是虚无缥缈的空间,那就只能以神乎其技来形容了!
不过在王宗超看来,自己所破坏的仅仅是一处位于地狱与庇护所间隙。介于现实与心灵之间的浑噩地域,一处连神域都算不上的亚空间。空间结构远远没有真实世界牢固,更比不上真实世界广阔,即使将之破坏,也根本算不上什么大不了的事。
当然,所谓难易也都是相对而言。若是缺乏涉及空间的手段,或许就连核弹都不足以毁灭、突破这片空间。若是心灵软弱存在漏洞,这片空间内的异象就是无法消灭、无法摆脱的,可以吞噬身心的恐怖梦魇。层次不同。对于困难的标准也自毫不相同,正如对于走兽来说不可逾越的绝壁天堑,对于飞鸟而言不过是拍拍翅膀就能飞渡罢了。
随着浑噩空间被彻底摧毁,呈现在王宗超面前的是一座真实不虚的。高达三十米的巨门。门框由不知名的漆黑骨架构成,骨架弯曲而狰狞,而且遍布骨刺。带给人毛骨悚然的感觉。隐隐约约可以看见”许多死灵亡魂被钉在骨刺上,没有彻底泯灭。却在不停的痛苦挣扎着,发出令人灵魂深处共鸣颤抖的惨叫之声!
而两扇紧闭的门面则同样漆黑无比。而且光滑如镜,能够清晰地倒映出人脸。但诡异的是,里面的王宗超表情呈现出来的全都是极度的扭曲和痛苦。
“悲哀的傀儡啊!”
门上的镜像死死盯着王宗超,发出沉重的叹息。
“虽然你拥有着无比强大的力量,但是这又有什么意义?”
“你的力量,你的一切,都是来自于主神的赐予。
你只是没有任何自由的,可悲可笑的,任凭主神驱使的傀儡!玩物!蛊虫!
虽然已经伤痕累累,身心疲惫,你却仍然不得安宁。
虽然已经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你却仍然需要面对着无穷无尽的凶险。
即使你已经获得了自保之能,却仍然为同伴所累,不得不为了取悦主神而进行着无止境的厮杀,见证着一位又一位的同伴悲哀地逝去……”
镜像喋喋不休的诉说,却随着王宗超推开大门,从中开裂,轰然消散。
“呵呵……竟然轻易推开了‘恸哭之门’,真是很不简单呢。”迎接他的,是一声清脆、高亢、充满肆无忌惮的疯狂而又带着一丝暧昧的女性的声音。令人一听就仿佛有无数根尖针从耳朵直刺入脑袋骨髓,带来无比的痛楚的同时又有一种叫人欲罢不能的,刮骨**般的奇异快感。
循声望去,只见门后却是一个辽阔无比的巨大血池,深黯的地狱火不时从池底迸发出冲天火流,令浓稠且污秽的血池不断沸腾,蒸发着充满腐朽与堕落气息的浓郁血雾,无数扭曲的灵魂在血池与火焰之间沉浮挣扎,发出此起彼伏的叹息与呻吟。而在血池的中心,在一张印刻有无尽狰狞扭曲的恶魔虚影的白骨王座之上,豁然安坐着一位身高接近三米,有着古铜色肌肤与妖媚体态,以及一头仿佛燃烧火焰的冲天红发的女性恶魔。
虽然女恶魔距离看上去颇为遥远,但存在感却是无比强烈,强烈到盖过沸腾血池,直逼眼帘!
“安达利尔?”王宗超淡然一笑,依旧脚踏虚空,步步向前。
“我很奇怪,难道‘恸哭之门’就没有映出任何值得你重视的东西吗?”。安达利尔好奇地问道。只因能否推开这扇门完全取决于一个人的心灵,如果有什么不愿意面对的东西,或者心中犹豫不决。自哀自艾自疑,这扇门就是绝对无法撼动的铜墙铁壁。但王宗超刚刚却仿佛推开两扇纸糊橱柜般随手推开了。
“你的那些低级趣味。一个词就足够对付了。”王宗超一边说话,一边依然举步前行。
“什么词?”安达利尔不由皱了皱眉头。她能够感受到对方的每次落足,似乎要踩进自己心里,把她的心都踩瘪了。气势在不觉间已经一落千里,不复魔王之威。
“觉悟!”王宗超坦然给出答案,又道:“精神层面的试探可以休矣,我即使不敢说心灵完美无瑕,但在你所掌控的这个低级层面却也不会有任何问题。不想输得太难看的话,赶快使出点真本事吧!”
“恸哭之门”毫无作用,只因王宗超心中早已有觉悟。
正如在濒死之际斩出了平生绝强一刀的武藏。可会因为自己的刀付出了生命、付出了亲情友情,付出了许多常人都理所当然享有之物而后悔?而患得患失?而自哀自艾?而纠结迷茫?
自然不会,只因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早已有了觉悟!
即使回到过去,王宗超也绝不后悔进入主神空间这一选择。单就得以领略真正无限广阔的武道新天地这一点,便已值得如此付出。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