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凤云浅准备将阴嫡彧抱起来放到床上。
然,他却陡然蹙眉似有些难受的睁开了眸子。
一定是非常疼的,他不是没有感觉了,只是一直在忍着。所以才会不过晕了瞬间又疼醒来。
虽然没有经过他同意就对他下手了,但是,她也不会瞒着他。
于是,凤云浅瞬间演技上线的捂住脸偷瞄他反应的嗷嗷哭道:“阴嫡彧,我,我对不起你。”
刚幽幽醒来的他,就看到捂着脸哭的似要天崩地裂的她。
不明所以的只以为她是在说将他摔到地上这事,遂,某男隐忍微喘息的撑起了身子轻咳道:“公主不用自责,我无碍。”
这身子本就破败,一点摔动,不及根本分毫,碍不得事,也不碍事。
听到他的话,凤云浅眸子滞了瞬,旋即接着演技上线的哭道:“不!不是这个!是我!是我没经过你同意,就将一只蛊放进了你的身体,那蛊能吃寒蛊,吃完了我让它出来,不会做什么的。你别生气呗?你要生气我也没办法,只能看着你生,所以你就不要生了。”
说完,凤云浅嗷嗷哭,桃花眸却偷偷透过手缝去看阴嫡彧反应。
她话落下,阴嫡彧听得怔了瞬,复又脑后滴汗,旋而悠悠起身抱膝团坐的对着凤云浅,二十一年来,第一次他真的笑了,寡薄苍白染了鲜血的唇角勾起一抹温和惑人的笑意。
“这法子,神医也用过,也是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而用,但是,没用的。”他带着置身事外的说服语气,宛若谈论他人生死。
这一刻,凤云浅愣了。她突然觉得,他不是不想活,不在乎自己。而是他觉得自己不该活,也不该在乎自己。甚至,他从没想过为什么活,又为什么要在乎自己。
他是阴家尊贵万千的嫡长子,该是被爱着长大才对的罢,可为何看着却不是该是的那样?
还有,这法子九方染也用过?
说起来,她的这个想法,并没有时间和九方染细谈,也没有说。
会,没用么?
不,不会的,她的不一样,她有自信。
想着,某女抬起假哭还哭花的脸看向他:“我的跟他的不一样。”
“嗯,但我体内的寒蛊可能与典籍中记载不同呢。”他道,嗓音平和,无生之念,对死无感。
可能?
“喂喂喂,你不会是想偷偷将我的蛊弄死然后栽赃给可能吧?”说着,凤云浅觉得这非常有可能。
就他这小样,好似等死的这天等了很久,像是在等一个人一般,轻易不会有想活的念头。
她不知道他过去有过什么不愉快的经历,也不想去探究什么。但是,活着多好啊。她觉得人能活着是一定要活着的,不能随便甘心就死。
听着她的话,他没有被戳中心思的诧异,只是淡淡笑了,也不辩驳什么。
见此,凤云浅心里不咋滴高兴了。他,这是默认?
on,她用了好几滴自己的血外加好些草药什么的炼养的蛊,绝对不能轻易被他弄死。
想着,凤云浅幽幽靠近他,抬臂勾住了他的肩,旋即嘻嘻道:“你放心,这几日,我会寸步不离的跟着你的,所以,你杀我蛊试试。”
她嘻嘻笑,脸上粉干裂的扑簌簌往下掉,看得阴嫡彧轻咳两声,对于她靠的如此近有些不适应的想挪开道:“公主回罢,我既说过它无用,又怎会多此一举杀它。”
“哎,我要是信你,跟脑残有什么区别。”她道,“我看你这床是真的不赖,这么大,能躺五个人了吧。好了,今晚我就睡这了,你可别忘了打地铺,多铺些,反正我睡床。别跟我讲什么男女大防,我就是个爷们,不会对你有想法。你要是看着我这张煞白脸还能有想法,那你口味何止重,简直就是丧心病狂的重。”
觍着脸起身,某女直接走到他床上侧身妖娆躺的对着外头嚷道:“流沙~!”
听着她的话,阴嫡彧嘴角抽了两下。想到她不可能真的住下,阴嫡彧便就随她的准备起身。
流沙被凤云浅捏着嗓子喊的不悦而来,结果就见她在床上妖娆躺,自家主人在地上脸上还有血——
流沙:“······”
担忧赶紧去扶阴嫡彧的流沙,看着床榻边儿上的凤云浅,满是杀意。
这小子!竟然!竟然两次糟蹋主人的床!还叫主人流血!
无视流沙的杀气,凤云浅单手支着头的对着流沙道:“这两日,我就在这住下了,还有,劳烦支会一声厨房,我不喜欢吃甜的,所以,点心别上,羹汤别加糖。”
她吩咐完,就要闭眸躺下,然,似乎想到不对头,便就蹭的下了床,推开了搀扶起阴嫡彧的流沙,然后自己接扶了过去。
“寸步不离,就要寸步不离。”她道,“晚上睡觉,你可得绑着手脚,绳头要攥我手里我才有安全感。”
说完,她想到不能真的不回宫里,心中不禁有点犯愁。
流沙听到她竟然说要绑阴嫡彧,顿时气得差点动袖里刀。若非主人未作声,他定把这白脸小子杀了。
阴嫡彧虽听着她话滴汗,却是不认为她真的能留下。遂,便咳了两声随她,悠悠抽回了自己的手臂。
见他抽回自己的手臂,凤云浅也没强行去搀扶他,只是就盯着他,唯恐他动作异样杀她蛊。
还有,他现在全身疼得应该满地打滚嗷呼大叫才是正常反应。
能忍得如此面不改色,实在不简单。好吧,只能看到半张脸不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