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桃花眸期冀而闪着光芒,阴嫡彧脑后滴汗,便温冷道:“朋友。”
凤云浅听此眸子呆滞,难道九方染是单恋?!这样也是个大把柄。届时先试探试探九方染有没有想要对她不利,没有就算了,她自是不会再说什么。要是有,嘿嘿~。想着,凤云浅容色愉悦。
瞧她愉悦,阴嫡彧便问道:“公主不是有事么?”
“啊,没事了,濯叶的事谢谢你,改天请你吃饭啊,告辞。”话罢,看到阴嫡彧应下,凤云浅便笑晏晏的拉着濯叶的手离开了。
请他吃饭?看着那远去身影,蓦的,他不自知而凉薄的唇角勾起。
离开阴家,已近正午时分。昨夜她离开时,君容胤说离倐申时会在南城门外等她,现下距时还有大概一个半时辰。想到身上的女装终会有不便,凤云浅为了方便就在成衣坊里买了身简洁便利又便宜的男装换了。
换上衣服出来,正要给掌柜银钱,却见一粗衣老妇正哭着给成衣店掌柜下跪,脸上满是乞求意味,而掌柜的却是满脸不愉。
“求求您了!就卖给我吧!只要够做一身喜服就行!求求您了!小女儿这辈子就这一回!今个再买不到就来不及了!求求您了!”老妇说着,连连磕头。
店掌柜见老妇如是却是无动于衷的不高兴道:“你可知这做喜服的红布料都是好织什,您拿五百文钱就想买我半匹布料?别说这金陵,就是城外都不可卖这价。再说了,你家既然不是富贵人家,就别穿这喜服不就得了。就我所知,一般家娶媳嫁女有的都只拜个堂,盖个红盖头就齐了,所以您要是觉得行,五百文钱我给您裁个盖头面儿如何?”
一般乡壤百姓就算是得以温饱,家里有余钱,嫁女儿那也不会浪费钱在喜服上,大都只绣个红盖头,这讲究什么喜服的只有富贵人家,讲究凤冠霞帔的更是只有达官显贵家。
现在国泰民安,多数人还是买得起红布匹自己做,可这老妇一看就不是一般的穷,想拿五百文钱买做一身喜服的布实在可笑。这米铺的米都涨价了,物什自然也是要涨的,就算不涨,这五百文钱他也不可能卖。
“说的好!”就在妇人准备说等家里收了粮食换了钱给掌柜的送来,想再求求掌柜的时,一声暗哑不怎么好听的嗓音就从门外传出。
听此,凤云浅和掌柜的打眼去瞧,便见一约莫十七八岁上下的男子,衣着紫金色锦衣,身形纤瘦,白皙的肌肤透着一股娇生惯养的气息,一头墨发金玉冠高束,丹凤眼长眉,唇削薄,容貌较出众,但给人一种略显刻薄的感觉。他的身后跟着四五个小厮模样穿着灰色衣的仆人,个个趾高气昂。
“金掌柜,你怎么能把这种肮脏低贱的人放进来,也不怕弄脏了这里东西,下次再让我瞧见,可就不让人来你这买织锦布匹了。”男子说着,给身后的人一使眼色,身后人会意,当即架起地上跪着的老妇准备扔出去。
掌柜的听此慌忙点头哈腰就差没有跪下舔鞋的既视感,看得凤云浅和濯叶脑后滴汗。
被架起的老妇人见此,却是挣扎不开的被架了出去,想要再进来的老妇,却是又被两名小厮一人狠狠踢了一脚躺在地上似乎晕了过去。
看到这,凤云浅正欲给了掌柜的银子离开,然,却见那锦衣华服的男子突然手指着她道:“把这两个也扔出去!”
“诺!”
四个小厮应着,笑的奸兮兮的就要动手。
“濯叶,把他们都扔出去。”凤云浅话刚落下,便直觉身畔一阵风掠过,再眨眼,就见刚才还在面前牛叉轰轰的几个人已经不见了。抬眼朝门外看时,却见濯叶优雅霸气的走了进来。
“姐姐,我把他们都扔出去了。”
凤云浅听着桃花眸呆了呆,太,太快了。想着,凤云浅将一两银子扔给了惊得眼珠子瞪出来的店掌柜,便就准备走。然,刚踏一步,便就听店掌柜牙齿合不紧的打颤道:“姑娘,你知道你们扔出去的是谁吗?”
说着,店掌柜给身后跑出来的掌侍使眼色。掌侍见此作势要去抓凤云浅,中护军黄耿的儿子在他们这里出了事,他们还混不混了。
凤云浅瞧着店掌柜的和店中掌侍的眼神交流,便毫不犹豫的抬脚将想要抓她的掌侍的踢晕罢问道:“谁?国舅爷的儿子?”
貌似很拽的都是‘太后娘娘的侄子’‘皇后娘娘的外甥’之类的吧,想着,凤云浅瞅了瞅外头被扔到一堆的方才趾高气昂的男子和小厮。难道,他是皇亲国戚?
看到凤云浅踢晕了自己的人,店掌柜的手中的一两银子‘咚’的掉在了地上。
“他是中护军黄耿之子,我们这些小百姓,怎么,怎么得罪得起官僚啊。”说着,掌柜的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见掌柜的如是被欺压惯了的模样,凤云浅便扯着濯叶出去了。中护军掌管禁军,主持选拔武官,监督管制诸武将,隶属于卫将军府,也就是现靖德郡王府。同隶属大将军府的中领军一般官居二品,因督统诸将,主武官选举,所以,此职者必须秉公无私,才能举荐良材,反之则有接收贿赂之机。
中护军黄耿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但儿子这德行也是让人怀疑黄家是怎么教的。
瞥见地上晕一堆的人,凤云浅正要越过其离开,然,脚踝却陡的被人抓住,低头去瞅,就见黄一元手抓着她脚踝眼珠子打转道:“你小子!给我站住!”
竟然!竟然敢扔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