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水獭准备讲故事了,沈韵就把播着nhk纪录片的电视机关掉了。
水獭咳嗽一声,大天狗翻了个白眼,颇有一种“装什么装”的不屑感。
然而,现在的大天狗根本没有任何的威慑力。
同情姬君家地方狭窄而没有变回原来身高的妖怪,现在除了可爱之外,无法让人心生任何的畏惧之情。
雪女只觉得,与自己相交千年的朋友越发愚蠢了。
(也许,因为在姬君的面前吧。)
雪女这么推测。
总觉得,大天狗从最初认识的时候到现在为止,一点长进都没有。
要不是大天狗是威慑一方的强大妖怪,要不是这家伙的“运气”足够好,怎么可能活得到现在?
就连雪女自己都不敢相信,大天狗居然在几百年前敢独自跑去黄泉。
居然就这么冒冒失失的跑去黄泉了?
雪女是等这件事情结束了,才从水獭的口中知道有这么一件事。
当时的雪女听的都傻了。
上千年头一次犯傻,当时雪女露出了相当蠢的表情。
黑心的水獭居然将当时雪女的表情给录了下来。
真是的。
水镜术是这么用的吗?
尤其是,大天狗不仅从黄泉安然回来了。
而且还是在撞到了黄泉女神的情况下?!
也不知道大天狗时蠢过头了,还是因为那位女神就喜欢这种耿直到蠢不可及的类型。
明明是九条命的猫妖都活不下去的死境,就连神明都不愿意去的黄泉。
结果这家伙居然能够得到黄泉女神的青睐,顺利的安全回来。
雪女又看了一眼大天狗。
(这个得意洋洋地笨蛋。)
(真是没眼看下去了。)
水獭则在考虑别的事情。
讲故事的话,当然要讲姬君没有听过的故事才好。
那么,要讲什么故事?
在提议讲故事的时候,水獭就在考虑合适的故事。
沈韵转了转脖子,看到水獭的小短腿,没忍住多看了一秒。
(这种小短腿真可爱。)
怎么说呢,完全想象不到,人形的荒川之主是多么一个冷酷无情的青年。
水獭说了自己放在鱼缸里的小蚌精的故事。
“这是俺的河里,最近唯一诞生的妖怪。”
于是,这就是故事的开端。
“应该是明治时代开始吧,水里就没诞生过妖怪了。”
水獭说了一个在自己眼中的“最近”的故事,但是对沈韵来说,明治时代……
那是一百多年前的“久远”的故事了。
不过正是这种在认知中属于“奇妙”的时间差,让这个故事充满了趣味。
“虽然人类的幽灵有不少,但是一直都是‘我要复仇’啊,‘我好恨’啊,之类很莫名其妙的怨恨。”
水獭摸着下巴,说着这些奇妙的故事。
“是因为环境污染呢,还是幽灵占据了水生妖怪的诞生名额呢?这还是蚌女的孩子,所以才很勉强的成为了妖怪。”
大天狗听了一惊:“诶,蚌女终于又有了能够成为妖怪的孩子吗?”
水獭点了点头:“是啊,就连蚌女自己都很意外。”
沈韵本想问问那些没能成为妖怪的孩子都变成了什么,然而这个问题由雪女解答了。
“这个在养一养,味道会更好吧。”
(……吃了吗?)
沈韵想到了那只纤细小巧的手。
(是用来吃的吗?!)
“但是蚌女啊,养了一千多年了吧。”大天狗双手交叠,抱在胸前,沉思了一会儿,“那个吃起来味道会更好吧?”
青行灯咳嗽了一下,说道:“荒川大人的故事结束了的话,请下一位继续。”
经过青行灯的提醒,三个大妖怪才发现自己差一点就把“故事会”变成了“美食讨论会”。
沈韵叹了口气:“蚌女是晴明的式神哦。”
大天狗咳嗽一声,一副“我刚刚想起来”的表情:“哦,对啊。”
雪女问道:“是谁提起了这个事情?”
水獭反问:“不就是你吗?”
雪女又说道:“我只是问起了蚌女,不是你在说蚌精的味道吗?”
水獭回答:“本来就是很好的美味,为什么不让说了?生吃也好,清蒸也好,怎么做都很好吃啊。”
沈韵觉得自己可能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想吃类似的水产品了。
她说道:“那么,轮到我来说故事了。”
(赶紧换个话题吧。)
说起来,平安京的时候,和晴明一起第一次见到荒川之主的时候,这个妖怪就直接吞掉了一只鱼妖。
对于妖怪来说,弱者被强者吃掉,这是很理所当然的事情。
所以没什么好奇怪的。
但是,怎么说呢……
蚌女连挣扎都不挣扎一下,就将自己的孩子献出来,这就稍微有点……
在沈韵的概念里,这是相当异常的情况。
在说出“下一个故事由我来讲”的话语后,沈韵的大脑在思考着自己要讲什么故事。
她排除了历史故事。
在活了上千年的大妖怪面前,讲历史故事简直和送菜没区别。
那么,让夏日变得凉快的妖怪故事?
更不可能了。
这些听众可是货真价实的妖怪,对妖怪讲妖怪故事,根本就是班门弄斧。
那么,要讲什么故事呢?
要精挑细选一个故事。
有趣的,妖怪闻所未闻的故事。
这些确认在一秒钟之内完成后,沈韵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