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司花了大约三秒钟的时间整顿情绪,在沈韵察觉他犹豫之前,他已经开口问道:“那位小姐是你认识的熟人?”
沈韵顺着他所说的方向看去,化野红绪手上拿着手机,脸上带着点尴尬地笑意回望过来。
“这位是化野小姐,”沈韵解释道,“我这次暑假作业课题实地探访的同伴。”在看到赤司脸上似笑非笑的嘲笑后,沈韵不得不加重了读音,“化野小姐也是大学里的同学。”
最后补充的一句加了重音,赤司这才收回自己脸上也许有也许没有的嘲笑。
说实话,如果在自己说完之前赤司还保持着那个笑容的话,沈韵也不介意让自己的青梅竹马下不来台。
赤司征十郎向着化野红绪矜持的点了点头后,才说道:“我是赤司征十郎。”
化野红绪尴尬地笑了笑,刚想说些什么,赤司又脸上带着笑意的说道:“我有些事情找沈君,抱歉。”
都说了对不起了,化野红绪发现自己也没什么阻止的理由。
尤其是看到沈韵冲着她眨了下眼睛,女孩子之间的默契,让化野红绪立刻反应过来。
(哦,是这样啊。)
沈韵觉得化野红绪想太多了。
不过这也没办法,青春期的女孩子,不想恋爱难道满脑子的降妖除魔吗?
就连道姑都要谈恋爱才对得起自己在红尘中走一遭嘛。
沈韵把赤司连拖带拽的拉进了房门,赤司倒是一点也不谦虚,进门就直接反手把门关上了。
他进了沈韵的旅店房间,扫了一眼屋内的情况,觉得环境实在太简陋……
委婉的说,就是对不起沈韵的身价。
沈韵觉得和室唯一不方便的就是坐的实在不舒服。
直接坐在地上……总让她不知道该把腿往哪儿放的好。
还好和室外面就是个小院子,这个院子就对得起它的房价。
至少可以坐在走廊前面,把脚放下来。
赤司拎着那一旅行包的巧克力棒就走了过去。
他从小就在东京的西洋馆里长大,可以说是接受了全盘西化的教育,本国的传统文化也就是在面子上过得去而已。
之前在京都上学的时候,赤司家在京都的日式宅邸一年也就回去个两三次,每次也待不了几天。
反正他不觉得沈韵这么潇洒地有些唐突的坐姿有什么不妥当的。
赤司拆了一包巧克力棒。
京都限定口味的巧克力棒拆开一看,是万年不变的宇治抹茶的口味。
沈韵顺手从里面抽了一根巧克力棒。
“宇治抹茶的口味配上榛果真是……”
怎么说呢,也不是搭配的不妥当,只能说是一加一约等于二吧。
“不好吃吗?”赤司尝了一口,品尝完毕后,给出了“从出生后就尝遍天下美食”这一符合财阀家小少爷人设的评价,“一般吧。”
沈韵又抽了一包巧克力棒,这次是是大阪的限定口味。
“这个味道……炭烧吗?加了章鱼烧的调料吗?”
这个味道配上巧克力真是绝了。
反正她吃不来。
感觉就像是吃怪味豆吃到了鼻屎味的豆子一样惨。
“还好吧。”
听到赤司的解释,沈韵惊讶的看向了自己的青梅竹马。
说实话,财阀家的小少爷对食物评价的“还行”“一般”的区间到底有多大?
现在沈韵自己都不知道这到底是好吃还是不好吃了。
思考了三秒钟后,沈韵决定放弃参考赤司征十郎的答案。
她兴致勃勃地又拆了一包静冈限定的口味。
果不其然,是蜜瓜口味的!
“超好吃!”
沈韵抽了一根巧克力棒,准备自己吃来着,但是赤司征十郎却直接一低头,一口咬上了她手上的巧克力棒。
沈韵看着自己手上咬了半截的巧克力棒,非但没有一点心中小鹿乱撞的少女漫女主角的心动情绪,反而有一种颇为郁闷的感觉。
“想吃自己拿啊,别抢别人的劳动成果好吗?”
“从巧克力棒的盒子里抽出来的劳动成果?”
赤司征十郎从沈韵手上拿走了自己咬了一半的巧克力棒。
“这也算劳动成果的话,我可是千里迢迢买了这些巧克力棒回来,我的劳动量才比较多吧?”
沈韵不说话了。
她想了一会儿之后,举起了巧克力棒上面的纸盒子,仔细看了一下食品公司的名字。
纸盒上印着公司的名字和商标。
沈韵看着纸盒上的公司商标,忍不住说道:“这不是你家的旗下的公司吗?”
赤司眨了眨眼睛,好奇的问道:“小韵,你怎么知道的?”
“小征,”沈韵觉得赤司征十郎简直在挑战自己的智商,“这个商标上面不是有你们家的家纹吗?”
赤司征十郎接过了那个纸盒包装,看了一下上面印的商标图案。
正如沈韵所说,这个商标上面附加了赤司家的家纹。
“这可真是好笑。”
赤司笑了起来。
“我们家三代之前还是平民,战后才发家,结果现在已经有了家纹了。”
沈韵什么话也没说。
“熬过两百年的华族现在还没死绝的也没你家有钱,他们都用得家纹,你家用一用也无所谓吧?反正就是个商标,不是我记性好我自己都不记得还有这个。”
“严格来说的话,这也不是我家的家纹。”
赤司征十郎将纸盒拆掉后压平。
这件事情他做的太顺手了,以至于沈韵都看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