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韵在三个呼吸的时间里思考了一下自己该说多少东西。
虽然不能全盘托出,但是总能说一些的。
可说多少才合适?
在呼吸之间,沈韵的大脑拼命在思考自己应该说哪些内容。
首先要排除的是自己平行时空的能力。
这点就连父母都没说,她也不准备告诉任何人。
第二,就是和黑磨之间的联系。
沈韵之前就没仔细说明借给自己天生牙的好心神明是谁,赤司也没有追问这件事情。
黑磨的存在也不能说。
倒不是说不好,而是要说的话,就要解释黑磨的情况,而黑磨……
这就是一个万能许愿机,不会否定任何愿望,会满足任何愿望的许愿机。
光是想一想那铺天盖地的金砂,沈韵就觉得脊背发凉。
建立在黄金这种贵金属之上的金融体系里一旦涌入了如此大量的黄金,整个世界都会崩溃的。
第三,应该就是和安倍晴明的联系。
要解释这一点就更加困难了。
“梦回平安京”这个梗光是听一听就觉得很老套,而且比起解释“安倍晴明是我的书粉”,“我在初中时代就认识安倍晴明了”这个事实解释起来更麻烦。
仔细想想,也确实是只能说点表面上的东西。
三个呼吸之后,沈韵就决定解释一下现在的情况。
“我写的故事里的角色来到了现实世界。”
“!”
赤司挑了挑眉,表示了自己本身的惊讶。
“我就知道羽张迅没说实话……”
“啊,那个国家特殊部门的部长。”
“只是个室长而已。总之,头衔就这么大,就当普通的公务员对待就行。”
只有赤司征十郎才有这种底气说这种话了。
他先是被迫当过绿王,又有干掉石板的功绩,再加上财阀界御三家赤司财阀唯一继承人的身份,赤司征十郎是站在这个国家顶点的人(之一)。
在这个国家的体系里,想要成为财阀的标配之一,就是要有自家的银行。
而有钱如赤司家,假如真的想要银行,随便买一家就好了。
“怎么说呢,”沈韵思考了一下,“我知道资本社会是这么运作的,不过我真的蛮讨厌这种仗势欺人的行为。”
“小韵,”赤司露出了有些苦涩的笑容,“你还是不想用我的力量。”
沈韵觉得这个问题真的挺难回答的。
她从小就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最可怕的就是免费的东西。
伊丽莎白女王那边的世界里,女王陛下正在招待自己的贵族们开下午茶的宴会。
比起打猎,“天命所归”的女王陛下更加喜欢优雅精巧一些的下午茶会,不过她却很讨厌涂脂抹粉的男人,看到这样的男人,女王陛下反而会觉得难以忍受他们身上用来遮盖体味的香水。
“有买香水的钱,”女王陛下反问克劳迪总管,“为什么他们不去洗个澡?”
(您每周洗三次澡就已经是世人皆知的洁癖了。)
这些话克劳迪总管当然不会告诉女王。
为了不让女王讨厌,克劳迪总管也被迫每天给自己规定了整理仪表的时间。
反正洗个澡也不会花多少时间。
沈韵觉得比起那些涂脂抹粉洒香水的贵族,眼前的赤司征十郎真是又干净又清爽。
沈韵回答道:“我已经深受免费之物的苦楚了。”
赤司反问道:“就不能将这当做是鹤的报恩一样收下吗?”
鹤丸国永在一旁笑了起来。
付丧神的笑声让他的主人有些生气:“鹤丸,你太吵了。”
鹤丸国永笑着摆了摆手。
诶呀,怎么说呢。
虽然是肩负起数十万个家庭生计的财阀家的小少爷,但是这种情窦初开的样子真是可爱至极。
别说是战国时代了,就算是平安京的时代,男人们也不会那么克制又尊敬的对待一名女性的。
如果风雅的和歌不能让女性打开房门,那么直接硬来就好了。
就连被誉为平安京第一大众情人的光华公子,也有硬来的劣等行迹。
说起来,这也是很奇怪了。
鹤丸觉得这真的很有趣。
自己的新主人明明权势、财力和才能都是无可挑剔,偏偏在女色上毫无建树。
这种仿佛坐禅一样清心寡欲的行动力,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都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这样的人,只要他愿意,无数美丽的女人都会扑上来。
可偏偏他就选中了眼前的少女。
沈韵却注意到了一件事情。
“鹤丸的眼睛……之前是红色的吗?”
在赤司开口之前,鹤丸国永笑着回答:“因为所有权更换了吧。”
“所有权更换?”
沈韵看向了赤司,而她的青梅竹马则解释道:“我去换了刀上的……”他想起来她根本听不懂那些关于刀剑的专业术语,所以只能有些憋屈的使用了另外一个通俗易懂但是完全不恰当的说法,“刀上的配件。”
然后,原本鹤丸国永那双如同流动的黄金一般的金色眼眸,变成了和赤色的眼眸。
“换了什么地方?”
赤司从鹤丸的手上要过来了付丧神的本体,仔细的和沈韵解释了一番刀侟之类的话题。
虽说一开始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是认真听了一会儿后发现,其实里面的门道还特别的多。
尤其是沈韵发现了一件事情。
“鹤丸不是上阵杀敌的刀啊。”
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