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貌取人是错误的做法。
然而当皇昴流询问其受害者“长什么样”的时候,却拿到了一张学生证。
最起码也得是生活照这种吧,为什么会是学生证?而且学生证也就算了,偏偏照片上面拍的长相看上去相当的普通根本找不到有什么特色——特别的地方。
“她不喜欢拍照。”对于阴阳师的提问,委托人的回答并没有解答前者的疑问。
“你会这么说的话,那你是在期待什么呢?”赤司觉得阴阳师的提问很奇怪。这就好像是乡下来的武士,以为能够在吉原看到一个绝世大美女的花魁,结果却事与愿违。
“不,这么说呢……原来言音老师长这样啊。不过学生证果然没法拍好……”
“你这是粉丝滤镜。粉丝觉得自己喜欢的作者演员导演应该是一个在道德和人品上毫无瑕疵的圣人,但实际上他们只不过是个也会让人失望的普通人而已。”
未来的资本家早就理解了这一点。
所以可以说他没有值得崇敬的对象。
毕竟,人不应崇拜偶像。
正当赤司和皇一门的阴阳师东拉西扯的时候,沈韵在新干线上又睡着了。
如果一个人长的没什么特色,找起来可能也比较麻烦。
换个角度想的话,这样也可能保证绝对的安全性。
毕竟长相安全,也可以提高生还几率。
就连绑匪想要绑架人质以后都会选弱势群体。
考虑到在新干线到站后可能会遭遇的时间以及需要提供的体力,最好的方法就是在新干线上,抓紧时间睡觉。
所以,沈韵抱着自己的“护身刀”睡着了。
在梦中,她来到了千年前的平安京。
又一次见到了在传说中鼎鼎有名,实力堪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大阴阳师。
见到熟悉的人,总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所以沈韵开心地打着招呼:“晴明,我们有多久没见面了呢?”
“过了一段时间了。”
安倍晴明放下了手上的笔。他的桌前放着厚厚一叠的宣纸。纸上面似乎还写着一些什么奇怪的文字。
但是这些都不是重点。
此刻这些都不是重点。
“今天应该要下雪了。”
安倍晴明的回答让沈韵起来之前发生了一件事情。
她高兴地说:“那么雪女也会过来吗?”雪女也会乘着风雪而来吗?
在后世流传的关于雪女的故事中,她们是一群,会在暴风雪的山上杀害徒步旅行者的一群凶恶的妖怪。
但是也有雪女为了考察向自己发下誓言,承诺不会说出雪女存在的男人,从而隐瞒自己的身份,和他结为夫妇又生下孩子。
结果当男人将自己曾经在山中看到雪女的事情告诉自己的妻子后,愤怒的雪女因为男人违背了誓言而杀死了自己的丈夫,带着孩子进入山中。
沈韵将这个故事告诉了自己的友人,而有人则回答道:“我也是头一次听说过这样的故事。毕竟雪女……”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雪女已经落到了自己的院中。
那是一个身穿雪白的衣服,有着一头非人的银发,如同冰雪一般的美丽女性。
这位白发的丽人饶有兴致的问道:“你就是在平安京中想见到雪女的奇怪阴阳师吗?”
安倍晴明笑着回答:“对,那个奇怪的阴阳师就是我。”
雪女奇怪的反问道:“可你明明是半妖,却当了阴阳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如果安倍晴明想要成为妖怪的话,想必他一定是妖怪界中无人能比、不可一世的强大妖怪吧。
可偏偏他却选择当一个地位低下的阴阳师,听从那些愚蠢又可悲可笑的贵族们的指示,去解决那些在妖怪们眼中不值一提的小事,成为这些高贵的蠢货们的下属。
也许这就是安倍晴明的乐趣吧。
和他成为友人的妖怪们只能自己这样在心中自我安慰。
如果妖怪也有人类所说的那种名为“心”的东西的话。
如果人类也相信妖怪有“心”的话。
物种的不同,物种的天差地别,导致了互相的猜忌和互相的怀疑,最终的结果就是所谓的“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但是有些差异也不是互相理解,这简单的一句口号就能够解决的。
毕竟互相理解的前提条件就是互相体谅和互相接受,单方面的付出和单方面的享受都是不能长久的。
毕竟不求回报帮助他人的那是圣人啊,而不是凡人。
安倍晴明则回答道:“因为我毕竟勉强算是人类嘛。”
沈韵忽然问道:“人类的定义到底是什么呢?是**呢还是精神呢?是外貌呢?还是性格呢?是自主的观念呢,还是判断呢?这些标准到底是由谁决定的?是我自己认为还是由他人或者是外界决定的?”
“我觉得,”安倍晴明回答道,“我觉得应该是,用名字来决定的。比方说,我叫做安倍晴明,安倍晴明是人类,所以我就是人类。”
“也就是说,”雪女反问道,“如果你不是安倍晴明,那么你也就不是人类了吗?”
这个问题就好像是在说,如果安倍晴明不太承认自己是安倍晴明,那么他就不再是人类,而是某种其他的妖怪了。
“不,你错了,如果我不是安倍晴明的话,那么我也可能会是叫做某某或者是其他的名字。但是我还是人类,这一点是不会因为我叫什么名字改变的。”
“所以还是由本质来决定的吗?”沈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