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亚现有围观的人站在记者外围偷偷进行网络直播,他却不在乎,也没有回答记者们的问题。
他和眼前这个老人对视着,然后问道:“你是想跪呢?还是不想跪呢?如果你看过网络上的视频的话,应该知道你的儿子曾经给我下跪磕头过。”
纪淮的母亲似乎已经哭了很久了,双眼布满了血丝,脸上满是干枯的泪痕和刚刚流下的眼泪,她一开口,声音就沙哑得让人心疼:“洛总,就请您高抬贵手放过我儿子吧,我知道只要您愿意为我儿子说几句好话的话,我儿子是可以酌情减刑的。”
“呵,您还真是抬举我了,”洛亚道,“很抱歉,我只是一个商人而已,没有那么大的能力,您儿子想要开枪杀我,您应该十分清楚,可您现在却让我给一个想要杀我的人求情,您觉得可能吗?”
“纪淮只是一时糊涂,只是一时糊涂啊,”纪淮的母亲老泪纵横道,“而且他最后不是没成功吗?您就网开一面好不好,您看,要是我儿子真的被关在监狱一辈子了,我这个孤寡老人该怎么办啊,我连个养老送终的人都没有啊,呜呜呜呜……”
记者们连忙拍下这一幕,然后再次擎起话筒问洛亚:
“洛总,看在老人家这么可怜的份上,您真的不能网开一面吗?”
“洛亚先生,如果换位思考一下的话,您能理解老人家的苦衷吗?”
“洛总,做人总不能这么无情吧,谁都有老的一天吧,你难道希望在你花甲之后,也孤苦无依吗?”
面对记者们的咄咄逼问,洛亚依旧不生气,反而笑道:“玩道德绑架?玩法似乎有问题吧。”
说着,洛亚向前走了两步,靠近了纪淮的母亲,后者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两步。
“刚才那位记者说的很好,换位思考一下嘛,”洛亚道,“老太太,您也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是您的儿子被人用枪指着头险些丧了命,您会这么爱心泛滥地绕过那个人吗?如果您现在敢点头的话,只能说明您根本就不爱您的儿子。”
纪淮的母亲愣了愣,显然没想到洛亚会这么说,她眨了眨眼睛,又挤出了一行泪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诉道:“我知道我儿子罪大恶极,我知道他罪该万死,您就看在我给您跪下的份上,绕过他吧。”
记者们再次疯狂拍照,把老太太的老态龙钟和洛亚的盛气凌人对比得惟妙惟肖,不知情的人如果看了他们的照片,恐怕会以为是一个猖狂的有钱人在欺负弱势人群。
“看来这些记者很喜欢拍照啊,”洛亚笑道,“但愿过一会他们还敢拍照。”
见纪淮的母亲依旧跪在地上不起来,洛亚皱了皱眉道:“我没兴趣陪您在这演戏,您儿子既然犯了罪,他就要去赎罪,这是天经地义的,您与其费尽心思在我的身上做文章,不如告诉您儿子好好改造,争取能够减刑,您身为人母,就应该有一个母亲的样子,包庇自己的儿子并不是一个良母该有的姿态。”
纪淮的母亲闻言也不反驳,开始咣咣磕头,一边磕一边苦苦哀求:“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教育好儿子,是我的错,我愿意替我儿子赎罪,我给您磕头了,一直磕到您回心转意为止。”
记者们再次拍照、给特写,这样的视频出去,恐怕洛亚立刻就会被千夫所指。
其实那些直播的人已经把这些画面放了出去,有大批的网友围观这件事情,纷纷咒骂洛亚冷血无情。
洛亚斜靠在车头,静静地观赏着纪淮的母亲在那磕头,过了一会,后者磕头的频率明显降低了,显然是年纪太大,体力跟不上了。
洛亚看了看手表,站直了身体说道:“再有半个小时我就该会客了,如果您今天的表演结束了,那么就和您雇的这帮记者离开吧。”
纪淮的母亲闻言抬起头,那饱经风霜的脸看起来是那么惹人同情,额头上一片红肿也说明她磕头并非做做样子。
老太太哀求道:“我都已经做到这个份上了,您还要我怎么样?您说,我该怎么做您才能绕过我可怜的儿子,洛总,您身为大商人,腰缠万贯,心胸也应该开阔一点不是吗?为什么要欺负我们可怜的母子俩呢?呜呜呜……”
这一番言论再次收获了无数观看直播的网友的同情,他们已经开始愤怒地讨论着要到庭尚给纪淮的母亲出气,好好教训教训洛亚了。
洛亚冷笑道:“我终于知道纪淮那信口雌黄的本事是跟谁学得了,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子啊……您这一番颠倒黑白的话说得大义凌然,可事实就是事实,您儿子才是那个犯了罪的人,我不是。”
“啊——”纪淮的母亲扬天悲呼,“老天爷啊,您为什么这么折磨我们母子二人啊,我老公死得早,我一把屎一把尿把纪淮养大了,我儿子为了让我过上好日子,在外面吃了那么多苦,我为了不给儿子负担,一个人过着清贫的生活,可为什么您还要这么对待我们可怜的母子俩啊……老天爷啊,不公平啊,不公平啊!”
还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洛亚终于再也听不下去了,冷冷道:“好了,闹剧也该收场了,本来我看您年纪大,不想让您太丢人,既然您下了决心要把我塑造成一个恶人,那么我也不用对您客气了。”
一边说着,洛亚指了指围观的人群中几个正在用手机直播的人:“你们可以往前站一站,这样直播的画面才能更清楚。”
那几个直播的人面面相觑,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