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老爷,我会办妥的…”收下了信,汤荔轻声道。
等到汤荔转身准备离开,严绍才揉了揉手腕低声抱怨道。
“繁体字虽然好看,但和简体字比也太麻烦了些…”
或许是因为职业的关系。也可能是因为性别的关系,反正严绍的话虽然说的很小,但还是传进了汤荔的耳中。
竖起耳朵,汤荔有些好奇严绍口中的简体字究竟是什么,但毕竟任务要紧,所以她只是把这件事装在了心里。然后带着信走出了指挥部。
而在他的背后,严绍抱怨了一会,也就闭上嘴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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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等到夜深了后,一个穿着黑色袍子的人穿过慈湖河,在对面几个军官的接应下走进了应善第十一师的军营内。
或许是事先安排过了。沿途这几个人没有遇到一个巡逻的士兵,而在应善所住的营长周围,更是只剩下几个亲兵站在那里。
站在帐篷的入口处,应善穿着一身军装站在那里。
见到穿着黑色袍子的人,和自己的部下都回来了。连忙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快些进帐篷去。
等到所有人都走进帐篷后,应善才略显焦急的对着那个黑袍人道。“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应师长,这个就是我们都督给您的亲笔信…”
将头上的兜帽掀开,一个看上去十分年轻的年轻人从怀中取出了一封信,交给了应善。
见到信件后,应善连忙抛开他们几个,自己站在一旁拆开后翻看起来。过了半响,应善才转头看向了那个穿着黑色袍子的年轻人。“时间订在两天后吗?”
“没错。”年轻人点了点头。“今天天色已晚,自然是没办法了。明天您和其他几位师长见面的时候商定一下,后天我们便动手…”
“可是…”微微皱了皱眉,应善有些为难道。“现在这个时候,我们几个当头的聚在一起,很容易引起柏文蔚的怀疑…”
“这个您放心,到时候你们会收到雷平雷师长的邀请,邀请你们几个去他的营里打麻将的,有他的邀请,自然也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说到这里,年轻人的脸上泛起一丝笑意。
与此同时。在听到雷平的名字后,应善的脸上也露出一丝惊容。“居然连他也是你们的人?”不止是他,就连站在旁边的副官也有些惊讶起来。
这时的应善只是在庆幸着自己已经和对方合作了,不然的话恐怕真的连怎么死的也不清楚。因为雷平就是柏文蔚手下第一军第九师的师长,换句话说,也就是柏文蔚的嫡系部下,和刑建安、杭正文一样,都已经跟随柏文蔚多年…
而这样的人居然都已经投靠了严绍,可想而知柏文蔚接下来的命运将会如何。
听到应善的话,那个穿着黑色袍子的青年笑了笑道。“这个世上,毕竟还是识时务的人占大多数啊…”说完这句,那个穿着黑袍的年轻人朝应善笑了笑,然后转身退出了营帐。
这次跟着柏文蔚一起行动的民军,本来就是些穷疯了,所以想来捞些好处的家伙。如果柏文蔚真的能胜利的话,他们自然愿意为柏文蔚保持一份忠诚,可现在,不管怎么看柏文蔚似乎都没那么容易获胜,这个时候严绍派人带着一张张数额过万的支票找上门去,他们自然懂得应该跟着谁了…
从某种角度上讲,他们甚至恨不得严绍尽早能把他们收编了,也好让他们能吃上一顿饱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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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青年离去的背影,应善微微苦笑了一下。
这个时候应善的副官走了过来,站在应善的身旁问道。“师长,接下来该怎么办?真的要按照刚才那个人说的去做?”说完走到一旁去,替应善倒了一杯茶。
“不然还能怎么办…”摇了摇头,应善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现在也只能等着了…”说完应善又把目光重新转向了那封严绍写给他的亲笔信,信上的字十分漂亮,让他也不由得点了点头。
如果换成是别的时候,或许他还会欣赏一番,不过现在他更关注的还是信上的内容,毕竟他下辈子的荣华富贵可都在上面呢,由不得他不慎重一些…
见师长看着那封信看的出神,副官没有在多问些什么。只是悄悄的从营帐里退了出去。不过在退出去后,他的眼睛却微微的闪烁了一下。
汤荔会对应善这么放心,当然不只是因为他与柏文蔚之间的矛盾,更重要的是在应善的身边有许多人已经被特事局给收买了,比方说……这个已经跟随应善很长时间的副官…
到了第二日,一切就如那个黑袍青年说的一样。天色才稍稍变黑了一些。九师的师长雷平已经派人邀请应善去他那里打麻将。
这个理由简直天衣无缝,因为在南京有很多人都知道,柏文蔚的这个心腹部下十分喜欢打麻将,哪怕是在江浙联军攻打南京的时候,他都在营地里面和几个部下搓了两圈——————当然,那个时候他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团长而已…
现在的情况虽然要比南京的时候麻烦许多。但雷平这么做,恐怕不会有多少人怀疑。而事实也的确是如此,等到天黑了以后,包括应善在内的几个师长、团长都跑到雷平那里去后,柏文蔚虽然从部下那里稍稍听到了些。但在皱了皱眉后却并没有怀疑什么,只是低头和徐宝山继续看着桌子上的地图,想着究竟有什么办法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