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内,小道士正焦急地等着。
昨晚整晚,许若雪都没回来,这个早有预料。可今天上午,许若雪竟还是不曾回来,小道士开始坐立不安。等到中午,再跑出客栈看了无数次后,小道士终一咬牙,拎起那把从青城剑派“顺”来的长剑,就准备单枪匹马直闯龙潭。
正这时,门“嘭”地一声巨响,一道人影闯入,再一闪,直冲到脸盆那。小道士措手不及,下意识地挺剑刺去。刺到一半时才明白过来,硬生生地止住。
那人一阵风似地将脸洗了一遍又一遍,再拎起梳子仔细梳了头发,整理妥当后,这才转身。
正是许若雪许大美人。
许若雪注意到小道士手中的长剑,皱眉说道:“夫君拎把剑干嘛,难道竟有人欺负了我夫君?”
说到这,许若雪眉尖一挑,顿时杀气腾腾:“我去!敢招惹青城剑派大姐大的夫君,这人想必是不想活了。夫君且说是谁,为妻这就去宰了他。”
小道士苦笑:“没有,我只是在担心若雪。”
许若雪这才明白过来,眼一红,依偎在小道士胸前:“夫君原来是在担心若雪啊!下次可不能这样。我的武功可比你高哪去了,若我都出了事,你去不过是送死。”
小道士摇头说道:“若妻子出了事,做丈夫的还在怜惜自己的命,那真是枉生为男儿了!”
许若雪心中感动,滴下了两滴情泪。
拉着许若雪的手坐下,小道士便问起这一趟的情形。
许若雪一一道来。
待说到有恶鬼穿身而过,四张辟邪灵符都不能阻时,许若雪大是生气:“好个夫君,嘴上说的好听,说什么万无一失。可结果如何,在那等紧要关头,四张破符竟丝毫没起作用,竟害得,害得……”
小道士大惊:“不会啊,不过区区小鬼,就算是阴鬼,在四张辟邪灵符之下,不死也必受重伤。怎可能无事?”
他想了一下,问:“那小鬼后面有没再现身?”
“这个倒没。”
小道士点头:“这就是了。不是辟邪灵符不起作用,而是那小鬼的动作太快,它急急冲过来,待察觉到不对,却已收不住身,所以才会穿身而过。”
“不过,”小道士皱眉说道:“普通的小鬼感知到辟邪符的气息,必然避之唯恐不及。这小鬼竟还敢冲上去,在中了四道辟邪灵符后竟还没彻底消散。这小鬼必有其特异之处。并且,必然已被养得暴戾无比。这事,搞不好很麻烦啊!”
说完后,小道士眼巴巴地看向许若雪:“若雪啊,那个,下面怎样?”
许若雪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什么下面,下面没有了。”
小道士大惊:“不会吧?你不要告诉我,你就呆在那屋顶上,眼睁睁地看着,那该死的骗子糟蹋那样的美人儿?”
许若雪怒道:“那我又能如何?我动都动不了。”
小道士傻了:“这么说,你看了一整晚的活春宫,然后就拍拍屁股赶回来。”
许若雪冷哼一声:“这能怪得了谁,还不是你那破符没起作用。”
小道士腾地起身,在屋里转来转去,一个劲地说“大意了,大意了”。他心中自责不已,更懊恼不已。虽然连吴李氏的真容他都未曾见过,但一路同行,出于男人的本能,他对这蕙质兰心的美人,还是多看了好些眼。
可如今,这美人竟生生地被她的丈夫推进了火坑,被那可恶的骗子生生地糟蹋个干净!
这,这,万万不能忍啊!
看他这着急上火的模样,许若雪冷笑道:“男人果真就这德行。给了那死骗子,是大可惜,是大痛心。给了你自个,那就是大欢喜,大开心。哼,看你一路上时不时地瞟她一眼,这心里啊可真还在意的很。可笑你那边还有个鬼妹妹不知道怎么解决,这边却又惦记上了人家的妻子。我说夫君,你要么是女鬼,要么是,麻烦你那口味,别那么重行不?”
这忽如其来、生猛无比的一棒,敲在小道士的头上,敲得他那叫一个。
待反应过来后,小道士大怒:“若雪,岂有此理,你夫君我是那样的人吗?”
许若雪正待反唇相讥,见小道士似真动了肝火,她忍了又忍,终于没再吭声。
小道士生了一会儿闷气,忽然脑中灵光一闪,叫道:“好你个若雪,为夫竟差点被你骗过去了。依你的侠女心肠和那副爆脾气,吴李氏若真是在你眼皮底下,遭遇了那等人生惨事,别说李家村,怕是整个河曲县,都已被你搅得天翻地覆。”
许若雪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说:“算你还有几分聪明。当时我见事态紧急,自己却束手无策,也是气极,更是怒极。眼看那瘦不啦叽的身子就要压到吴李氏身上了,这情急之下,手指竟可以动了,于是我用力一抠瓦片,发出一声响。”
说到这,许若雪住口不言,目不转睛地看向小道士。
小道士先是一喜:“好,如此一来,那李半仙知道自己的贼行败露后,必不敢再胡作非为。像他这种骗子,可不敢在别人面前,撕去那张道貌岸然的皮。”
可转念一想,小道士又大惊:“不好。若雪你那时还动弹不得。这么一来,那贼人就定然知道有人在屋顶上。他只要唤起人来,若雪,你,你。”
想至此,哪怕明知佳人无恙,正好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小道士也吓得手脚冰冷。他哪还顾得上生气,一把将佳人搂入怀中,上上下下打量个不停,生怕她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