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剑,剑气纵横!
李捕头惊叫道“不可”,他飞身窜起,双爪迎上。
血海剑何等锋利,全力灌注内力之下,岂是李捕头掌中铁爪所能挡?只听“铮铮”数声,两柄铁爪当即碎成数截。
被挡这一挡,许若雪剑势已尽,她落在地上,眼中杀意凛然,看着李捕头喝道:“让开!不然,必取尔狗命!”
这一剑之威,吓得王大人魂飞魄散。他哪知,利州城中大名鼎鼎的“一勾断喉”,竟是连一剑都挡不住,就要被人“一剑割喉”!
他大恐,颤声叫道:“女侠饶命,小的知错,小的马上滚,马上滚。”
许若雪懒得理他,只看了他一眼。就这一眼,王大人立觉浑身冰冷。他吓得牙齿相撞,格格直响,再不能出声求饶。
李捕头急急劝道:“许女侠,王大人毕竟手握兵权,还请许女侠三思啊!”
许若雪冷哼一声,手中血海剑扬起。
李捕头长叹一声,再不敢挡在剑前。
生死关头,王大人终叫道:“李大人救命啊!今日你若救我,来日某必有厚报!”
李捕头一听,一咬牙,一拱拳说道:“许女侠,若你肯放过王大人,在下以身家性命为保,必竭尽全力,以解许女侠和尊夫的这次危局!”
他压低声音说道:“某在官场厮混十几年,至少在附近十数州府的捕快之中,闯出了偌大的名声。若某贴上自己的颜面,将许女侠的神威宣传开去。某想,定会没哪个捕快肯不顾自身性命,再与贵夫妇为敌。毕竟功劳、财物再怎般好,也得有命才能消受。”
这番话让小道士心中大动,他当即拉着许若雪的手,点了点头。
许若雪犹豫了一下,终收剑归鞘。
两人翻身上马,这一次自然再无人敢拦。三十几名捕快尽皆大气不敢出,看着两人拍马离去。
行到远了,小道士看着眼前的佳人,叫道:“夫人,夫人!”
许若雪只是不理。
小道士叫个不停。
几十声后,许若雪再忍不住,勒住马,虚晃一鞭,怒道:“聒噪!”
小道士嬉皮笑脸地策马过去,一把搂住佳人的腰,叹道:“若雪,幸好你来得及时。不然你我夫妻,定是人鬼殊途。”
一听这话,许若雪立即气焰全消。她眼睛就是一红,低头说道:“对不起夫君,是我一时大意,才害得夫君蒙受了这场苦难。”
小道士笑道:“这关若雪什么事?上次的事,确实是我做的过分了。“
许若雪情绪依旧低落:“可我明知你身处危险之中,还一时赌气,离你而去,大是不该。”
小道士一挥手:“谁会想得到,全四川路会在一夜之间,遍贴你我的海捕文书。若雪,这事过了就过了,咱不再提。只是为夫前些时日行迹那般明显,你这女侠怎么还跟丢了?”
一提起前次的事,许若雪心头立马火起。她狠瞪了小道士一眼:“那一晚本大小姐策马狂奔,连跑了两日,本已进了潼川府。可冷静下来后一想,却不行,我这一走,岂不是白白便宜了那女鬼?”
“你送她回去,这一路上自然卿卿我我。等到了恭州,她魂魄回归肉身后,你俩正好可以洞房花烛、双宿双栖。那样,我就真真是,舍了自己,成全了她。”
说到这,许若雪冷哼一声:“若真是那样,怕是正中你的下怀。即怀拥那等美人,又坐享荣华富贵,还摆脱了我这恶婆娘。到那时,你定是做梦都会笑醒。”
“死道士,你说,我说的是对还是不对?”
看许若雪眼中凶光闪烁,小道士自然不敢大意,当下柔声说道:“若雪,瞧你说得什么话?你我生死与共,我怎能舍你?我想,你定然去了客栈那,也知我在街上吹了半天箫,又在房里苦等了你两天。这一路行来,我想你也看到了,我可是规规矩矩的,话都没和柔儿说上几句。”
“若雪,你需得相信,在你夫君的心里,你的地位可是顶顶重要的,谁也替代不得,谁也取代不了。”
刚经过一番生死磨难,再听到这番深情无限的话,许若雪心中还残留的几许委屈、幽怨、愤怒,便立时烟消云散。
她眼里现出几分柔情,说道:“前些天,我倒有一多半的时间跟在夫君身边。只是,只是我那时心里实在有气。见到夫君面了,就恨得牙痒痒的,就想躲得远远的。待躲得远了,心里又实在放心不下,又凑过去跟着。这样几次后,等我发现那海捕文书,知道事情不妙时,却发现,竟再也找不到夫君踪迹。”
“夫君,我不像你,越是危急越能冷静。我性子冲动,找不到便急了。这两三日里我一直策马狂奔,见人就问,完全失了分寸。幸好天可怜见,今天上午,有一位江湖好友告诉我,他有一朋友在公门当差,昨天和县里的捕快一起,被征到某处地方,去缉拿一个什么道士。我一听立即拍马赶来,却怎么也找不到夫君。正焦急时,隐约听到夫君的大喊,这才能及时赶到。”
小道士叹道:“这不就是天意!你我夫妻终究有缘有份,上天也不忍拆散你我。”
顿了顿,他深情地说道:“若雪,虽然此次为夫差点命丧黄泉,但能得到若雪的原谅,为夫心满意足!”
许若雪却说道:“不,夫君,若雪只希望夫君平安。哪怕,哪怕夫君离开了若雪,去了那女人身边,若雪也一样希望夫君平安。”
小道士心中感动,握着许若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