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声音,太子一失声叫道“天一师叔”,窜过去一把拉开门。
门外的,正是小道士。
太一子狂喜:“师叔来了,师叔来了,我等有救了。”
守真子却勃然大怒:“好个不懂事的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要闯进来。你来此死地做什么?还不快滚。”
小道士讪笑道:“现在滚却是来不及,我已去了九宵宫,见了那个姓李的狗官。”
守真子跺脚叹道:“那个狗官好生阴险,定是张开了大网。你时运怎地如此不济,天大地大,你偏偏这个时候往他的网里撞。”
小道士笑道:“我这条鱼儿狡猾的很,他那张网可还网不住我。是我知道事情起因后,自己送上门去的。”
他正色说道:“师兄,你惹此大祸,说来我责任非浅。师兄既然因此身陷险境,我又怎能袖手旁观?”
守真子定定地看着他,那张刚硬的脸上露出几许感动:“哎,你年纪轻轻,前途无可限量,何苦来这冒这等奇险?”
小道士自信地说道:“师兄此言差矣。我不来这是死地,我来了这就是生地。三牛村那等凶险所在,你我都闯过来了,这儿又算得了什么?”
太一子击掌叹道:“师叔说得极是。只要有师父和师叔在,再怎样的死局,也必能一击而破!”
小道士看向作势欲走的那三人,劝道:“三位道友,我刚刚说的,绝不是虚言。现在只有齐心协力,我们才能争得生机。不然,几位只要踏出此门,必然身死!”
三人大惊,有人就问:“此话怎讲?”
“知道你们那位逃走的李师弟怎样了吗?他被人斩于三泉县城北的十里坡那,一刀断头,死不暝目。你们就算道法了得,可若是遇上了江湖高手,这脑袋怕是在脖颈呆得不会安稳。”
守真子大惊:“怎会如此?”
小道士叹道:“布下三牛村那风水大局的人,是何等惊才绝艳。但凡天资纵横之人,必定心高气傲。他设的局被我等误打误撞地给破了,他心中定然不服,所以再设了一个局,要与我等再决高下!”
“你若是堂堂正正地跟他对弈这一局,那还好说,一切各凭本事就是了。你若是想临阵脱逃,呵呵,你都不守规矩了,他又何必再守什么规矩?”
太一子说道:“师叔的意思是,我等死里求生,才有可能求得生。要是妄想逃跑,出门就有杀手伺候。”
小道士点头:“正是!”
有道士问:“可是师叔,若是我等侥幸赢了这赌局,幕后之人还是不肯放过我等,那该如何是好?”
小道士笑道:“这个却不必当心。你想,若想报仇,一刀两断就是最直接、最爽快的方法。那人手下既然有江湖高手,那他为什么要舍易取难?所以只要真按他的规矩赢了,以他的心高气傲,此事自然会就此揭过。这,就是我们唯一的生,别的,全是死路!”
他话说的这般明白,那三人只能坐下,向守真子告罪。
守真子也不怪罪,勉励了几句。
小道士去柜台那开了间上房,不一会儿,守真子进来。
他叹道:“在九宵宫时,这帮人无不对我敬畏。没想到还没走到兴元府,就有弟子临阵脱逃。今日若不是你出现的正好,怕是,怕是只剩下我和太一子两人了。”
小道士苦笑:“这是人之常情,生死关头,谁能等闲视之。若不是后路已被堵死,我口齿再利,想要说服他们前去那死地,怕也是不大可能。”
说着,小道士从怀中取出一叠灵符,递了过去:“师兄,我临行前请悟真师兄召开了场法会,有幸得到灵符三十六张。师兄请拿去一些。”
守真子却说:“灵符大有神效,得来极是不易,你既然有这等机缘,自己用就是了。”
见小道士还要再劝,他正色说道:“天一子,在来此之前,我已做好了必死的打算。对方既然设了这局,那此处的凶险定然要远超三牛村。三牛村那次我都弄得大是狼狈,这次实在没有全身而退的把握。所以这等好东西,你尽管自己用,每多一分实力就能多出一分保命的希望。至于我,我年近五十,五十知天命。我又是孤身一人,无家无室,死就死了,没什么可惜的。但你,你必须得活着!只有你活着,我们才有报仇的希望。”
小道士见他意志坚决,只能轻叹。
守真子欲言又止,犹豫了下后,终于说道:“天一子,我有个不情之请。若有可能,我想请你保住太一子的性命。太一子行事为人很有手段,在年轻弟子中威望甚高,我和悟真师兄都有意培养他,成为九宵宫的下一代方丈。若事态危急,别的你切勿多管,太一子,还请能照看便照看下。”
小道士自是点头应下。
第二日,一行八人来到西县定军山。这儿,正是闹鬼所在。
蜀汉时,定军山有过多次大战。尤其是定军山之战,老将黄忠于此刀斩夏侯渊。后面诸葛亮八年北伐,也始终以定军山作为根据地,在定军山推演八阵图,教兵演武。至今,此地还留有古遗址八阵图和诸葛武侯墓。
定军山下早有人烟,可小道士等人进去一看,数间茅屋里别说人,就连鸡都见不到一只。能找到的活物,就是两只老鼠。
没办法,小道士等人只能一路寻找,直找到老道寺那,才见着几个乡民。
可一说起定军山上闹鬼之事,那几个乡民就大惊,掉头就走。唯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