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好梦正酣,耳边“砰”一声大响。
迷糊中,小道士下意识地往怀中一搂,搂了个空,那满怀的温香腻玉竟不知所踪。他这才惊醒过来,连忙起身。
却见美人儿一身紧身衣,站在床头,笑吟吟地看着他。
小道士奇道:“若雪,你什么时候起来啦?起来做甚么?”
许若雪下巴得意地一翘,小道士看去,却见自己床下不知何时多了个黑衣人,黑纱蒙面,昏迷不醒。
小道士笑道:“原来我们的许女侠竟抓到了一只好大的老鼠,好生了得。”
许若雪得意地说道:“那是。哼,这厮靠得太近,我怕他扰了夫君的好梦,干脆就出手将他拿下。”
小道士大奇:“咦,我们许女侠向来不是,想睡的时候神仙都挡不住,睡着了之后鬼都叫不醒。什么时候竟变得这样警觉了?难道说在太谷县的那晚,许美人其实是在装觉,好方便某个色胆包天的死道士做坏事。”
想起那次的旖旎,许若雪眼中媚光流转,她啐道:“才不是嘞。我实在是累极了才会那样,却没想到,被你给占了大便宜。我一个江湖女侠平时在外,哪敢睡得那么死。”
说到这,她疑惑道:“说来真是奇怪。这些天我睡觉特别警觉,稍有风吹草动便会惊醒。
小道士将她搂入怀中:“这是我们的女侠在担心她夫君的安危。若雪,苦了你。”
两人温存了下,许若雪问:“夫君,这人如何处置?废了他武功,还是断他一只手。”
“把他叫醒吧。”
许若雪伸手一点,那人醒来。待明白了眼下的处境后,他也不大叫,淡定地说道:“在下落入两位手中,任杀任剐,悉听尊便。”
小道士问:“你是那人的手下吧。”
“不知你说的那人是何人?在下不过听命行事,防止你等逃跑,别的一无所知。”
小道士说道:“回去跟主事的说下,藏龙谷的鬼已成气侯,祸害极大。我等即是道士,斩鬼除魔是本分,哪怕剩下的三人尽死于此,也绝不退缩。但是,若能有幸除尽恶鬼,还望前事就此一笔勾销。若再不依不饶,我等虽然弱小,也只能拼死一博!”
那人点头说道:“尊驾的话,在下必然带到。”
“好!你走吧。”
那人一抱拳:“多谢尊驾不杀之恩,他日若有缘再见,在下必有所报!”
说完,他一个飞身,出门而去。
许若雪嗔道:“夫君为何这般好心?那些人可还杀了一个道士。”
小道士宽解道:“若雪,上天有好生之德。生命何其可贵,能不杀人,便绝不可杀人。那李师弟就算不死在他们手中,这一次也难逃此劫。既然这样,何必为难这些奉命成事的人?”
“好吧,我听夫君的。”
放走此人后,几人身边再没了人暗中窥探,显然对方信了他说的话。
当休息的差不多时,小道士将许氏女唤了出来。
“许氏女,你可知道,那大将军逃走后会去哪?”
许氏女犹豫不敢答。
小道士柔声说道:“你生前受他,死后还被他折磨。你跟他的仇实在不共戴天!”
“那大将军手下鬼兵众多时,尚且不是我等的对手。现在他身受重伤,只要我等找到他,就必能将他击得灰飞烟灭。有这等报仇的大好良机,我不知,你还在犹豫什么?”
听了这话,许氏女咬牙说道:“藏龙谷的那鬼洞通往一处墓室,那墓室很大,非常大,其中阴气十足。大将军必然就躲在那养伤,绝不会再去别处。”
墓室?小道士和守真子面面相觑。
小道士问:“那墓室可有通往地面的通道?”
许氏女摇了摇头:“那里奴家去过几次,通道处被千斤巨石封死,凡人绝进不去。除非,除非能挖开整个墓室。”
挖人祖坟,这可是不共戴天的大仇。并且,墓室既然很大,那死者生前必是极富贵之人。他的后人若知晓此事,那就是一场天大的麻烦!
可任凭大将军在那养伤,也不是个办法。别的不说,他要是躲在里面修炼个几十年,那自己怎么办?在藏龙谷外也守个几十年吗?
左右为难啊!
没办法,小道士等人去求见知县大人,想打探明白,藏龙谷旁的那大墓,墓主是谁?
第二天,有消息传来。
这墓主姓许,后人还在,但早就搬离了此地,每隔几年才会有人来此扫墓。来了也只是在墓室外拜祭,并不与他人接触,所以也无人知晓,这许家人是何方神圣。只是看其车马随从,必是显贵人家。
还有,定军山下有两户乡民便是许家人留下的守墓人,却不幸惨死。
小道士傻眼了。麻烦啊!
到第二天,知县大人却派衙役送了一个人来。
这人姓张,人称张神棍,是个风水先生。
张神棍带来了知县大人的一封亲笔信,信中说了一事。
原来五个月前,许家的守墓人就发现墓室有异样,急急上报给知县大人。县衙派人过来一查才发现,这许家的墓室竟被盗墓贼光顾了。
知县大人早得了上面的吩咐,要务必看好此墓。当下不敢怠慢,将此事上报给了州府。州府派人前来,找到了盗洞,进去后才发现,墓中的陪葬品已被一扫而空!州府立即派人追查,却一无所获。只得将事情先行压下,等许家后人来了后,再做处理。
知县大人将这风水先生送来,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