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派的死道士张天一!
啥?我,小道士心中悲愤交集:啊,啊,这才是真正的,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听到张天一这名字,众乡民那叫一个义愤填庸,那叫一个同仇敌忾。
“那小道士下贱至极,人也抢。可怜那小花今年才六岁,可怜那小糖人花了整整十文铜钱。”
“那小道士狠毒至极,就连村东的张秀才也打。张秀才可是三里八乡闻名的老好人,六十好几的高寿了,却被生生地打了两拳。”
“那小道士好色至极,就连村南李家的那对姐妹花也不放过,不只用眼睛看,竟然还,还用手去摸。可怜李家大姐已经自尽了三回。”
……
村民们说的那叫一个群情激愤,小道士听得那叫一个目瞪口呆!
我去啊,他们说的是张天一吗?是天一派的小道士张天一吗?
抢六岁孩童的小糖人,暴打六十岁的老好人,当众非礼良家妇人,强取人家正成亲的夫人,这些事,都是天一派的张天一做的吗?
啊!啊!啊!这是哪个混蛋在往我身上泼脏水,不,这哪里是在泼脏水,这是在灌毒水!
还不只是对付我一个人,是污蔑死了整个天一派!
啊,师父,徒儿对不起你!
这一刻,小道士只想长跪在地,向头顶的苍天,向脚下的厚土,声嘶力竭地喊上一句:我冤枉啊!
自己的夫君这般被人冤枉,许若雪哪受得了?“铮”地一声,血海剑出鞘。她飞身上马。立时杀气冲天,众村民一见,人人噤声。
“你,带路。”许若雪一把拎起一个村民,丢到大黄马上。小道士上马,两人并骑,策马离去。
等他们走远,那茶肆的店小二却是眼珠子滴溜溜地一转,然后悄无声息地从后门溜了出去。
马行飞快,不一会儿,三人来到一处小山坡,这便是老虎坡了。许若雪翻身下马,仔细观察了片刻,说:“往这走!”
行不了多远,便见一间破屋前拴了一匹马。那村民眼尖,叫道:“这马便是那贼子张天一的!”
许若雪在马上一剑飞去,将木门劈得粉碎,却听到里屋传出一声女人的尖叫。三人冲了进去,正看到一个女人裏着被子,在那尖叫连连。
那村民指着这女人叫道:“这就是陈老爷家的新媳妇。”叫声未停,他忽然目瞪口呆。
被子下,这女人竟是身无寸缕。而在床边,还有一个男子正拼命地套着裤子。
村民指着那男子叫道:“啊,你,你不是村北的李二郎吗?”
他指指那女子,再指指那男子:“你,你们两个,哎!”
那女子大羞,羞得满脸通红,正待解释,却听后面传来一声大喊:“谁?敢来坏我青城侠客的好事!”
喊声未绝,“咻咻咻”地窜出三名大汉。
两帮人正对面,各自大惊。
那三人却是,青城六贱中的,三贱!
剑三惊喜地大叫:“啊!大姐大。”
剑四更惊喜的大叫:“啊!大姑爷。”
剑五最惊喜的大叫:“啊!大姐大和大姑爷。”
许若雪却不领情,“铮”地一声,血海剑出鞘。她咬牙切齿地说道:“好,好个青城剑派的大侠,连强抢民女,毁人清白的事都做了出来。”
“哼!我青城剑派什么时候教了你们这个?”
三贱大惊,齐齐叫道:“冤枉啊,大姐大。”
许若雪怒道:“事实如此,还有什么好说的。”
剑三讪讪地一笑:“那个,大姐大,我们能不能出去再谈,免得打扰了人家小两口的洞房花烛。”
盛怒的许若雪这才注意到,那女子已是羞得躲在被窝里嘤嘤直哭。而那男子,实在是过于紧张了,穿了老半天,裤子竟都没穿上。隐隐可见,有不文之物在胯下晃荡。
许若雪脸一红,啐了一口,闪身消失不见。
青城三贱贼笑着,将那对男女打量了好几下后,这才哈哈大笑着离去。
出得门,许若雪血海剑一晃:“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剑三一昂首:“我等真真是在行侠仗义。”
剑四一挺胸:“的确是在救人一命。”
剑五一挥拳:“还是在成全一对苦命鸳鸯。”
许若雪恨得直咬牙:“恁多废话!剑三你说。”
见大姐大动了真怒,剑三不敢再迟疑:“这小娘子其实是不愿嫁入陈家,她与那李二郞是青梅竹马,早就私订了终身。”
“却不料,小娘子的母亲重病,迫不得已之下,她向陈家借了二十两银子。到还钱时,却还不起。”
“陈家的二郎贪图她的美貌,趁机说,若嫁入陈家,不但二十两银子不要,还另给聘礼纹银一百两。”
“这话一说,小娘子的爹娘就动心了,想着嫁入富贵人家为妻,总比嫁进穷人家受苦要好多,于是棒打鸳鸯,强行拆散了这对璧人。”
“那李三郎伤心至极,却又无计可施。一时想不开,竟至投崖自尽,好巧被我等六人救下。”
“问明情况后,我们老大就出了个主意。由他假扮贼人,先半路劫了那小娘子,再由我们青城五侠出面,救下她。救了之后,再送到此,与李二郞洞房花烛。这样生米煮成熟饭后,由不得她爹娘和陈家人不认。”
生米煮成熟饭!
真,好个卑鄙无耻、下流下贱的主意!
看那三个贱人一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得意模样,小道士和许若雪对视一眼,皆,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