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小道士眼中的急切,许若雪叹道:“夫君,你就不怕,这是再一个的陷阱吗?”
“朱雀儿可是空玄子的女儿啊,若是她要对夫君你不利,夫君你如何是好?岂不是自投罗网?”
小道士断然说道:“雀儿她心思单纯,心地纯良,是绝然不会的。”
“好,便是她不会,可她若是不小心,被空玄子给利用了,那如何是好?”
小道士想了想,说:“‘你个丑八怪、穷酸、色鬼’这句话,纵是她父女间如何亲近,雀儿也绝无可能对她爹爹说。何况送信的人也说了,那小娘子长得很小,胸却很大。所以那人必是雀儿本人无疑。”
“既然是雀儿亲口说的这话,那我无论如何都得去救她。”
许若雪冷冷说道:“便是一个死地,你也非去不可吗?”
小道士差点脱口而出“便是一个死地,我也非去不可”,好在他还留有几分理智。深吸了一口气,小道士正色说道:“若是雀儿存心布下死局,要取我的性命,我无话可说。因为,是我将她变成了那样。”
“既然是我造的这个孽,那我就得担起这份罪!”
看着小道士眼里的坚定,许若雪叹道:“夫君,既然你意已决,那我便随你而去吧。”
小道士心里满是愧疚:“若雪,实在委屈你了。”
许若雪苦笑道:“既然嫁给你为妻,那我就得担起这份委屈。”
摇了摇头,许若雪一声长叹:“昨日才被你百般讨好,今日便要去救你的小情人。”
“这儿一个柳清妍还在折腾,那边又窜出个朱雀儿。”
“夫君啊夫君,你,哎!”
看着许若雪伤心离去,小道士心中极是苦涩。可纵是他巧舌如簧,这种时候他还能说什么?
他只能低低地说:“抱歉,若雪、柔儿、清妍!”
嘉兴府崇德县平安镇。
小道士和许若雪快马加鞭,不过一日多,便抵达了此镇。
这镇挺大的,骑在马上,要好一会儿才能转上一圈。可转了两圈下来,小道士只觉得这平安镇还真是平安。便是大白天,挺大的一个镇子都安静的很,静得太是诡异。听不到汉子打婆娘的声音,听不到婆娘骂街的声音,听不到小孩哭闹的声音,便连狗叫声、鸡鸣声都没有。
若是有文人来此,少不得会感叹上一句“好一处安定祥和的所在”,可在小道士看来,这镇子却是少了许多生气。别说柱着拐杖走过的那老人家,走起路来摇摇欲坠。便连扛着锄头下地的汉子,看起来都有气无力,眼神竟是呆滞茫然!
许若雪皱眉:“有些不对啊。”
小道士点头:“确实有些不对,我去问问。”
小道士翻身下马,走向路边的一间泥屋。那屋里,有个半大的小女孩正看着二人。
小道士问:“小娘子,请问?”
那女孩呆呆地说道:“不知道。”
小道士愕然:“可我还没问嘞?你怎么就说不知道。”
那女孩继续呆呆地说:“娘亲说,不许和坏人说话。”
啊!
许若雪噗嗤一声娇笑。
小道士郁闷了,他指着自己的脸,问:“你看我,你看看,我像坏人吗?”
那女孩还是呆呆地说:“娘亲说,生得越好看的男人越是坏人。”
我去啊!
许若雪捧腹大笑!
好吧,美色派不上用场,那就用,美食吧。
从怀中掏出一个油布包,小道士打开:“这是临安城中出了名的李家麻花,这可是贡品哦。贡品是什么意思?就是进贡给皇上吃的。皇上吃的东西,能有差吗?”
“不信,你闻闻,有多香啊?”
将麻花往小女孩的鼻子底下凑了凑,小女孩闻了闻,却,还是没反应。
好吧,确定了,这就是个傻子。小道士转身欲走。
身后传出一句:“我要。”
啊,不是傻子?小道士于是再接再厉:“小娘子,你只要回答我一个问题,这极好吃的麻花,就是你的了。”
那女孩点了点头。
小道士便问:“这几日,你有没见过一个,脸上蒙着面纱,长得十分娇小,但,嗯,这里,就这里很大的一位姑娘?”
那女孩摇头:“没见过。”
“那,你知道有谁见过吗?”
那女孩继续摇头:“不知道。”
摇完头后,女孩从小道士手中拿过油布包,头也不回地回屋里去了。
小道士傻眼了,我去,这就是你的回答?这上等的贡品就这样没了?
许若雪哈哈大笑。
两人只有继续找人,牵着马走了一程,却没看到人。路两旁的屋子或开着门,或关着门,屋里却都没有声音。便是敲门,也没人应。
我去,这镇子到底怎么回事?
好不容易,许若雪遇上了一位正在扫地的妇人,她走过后,柔声问道:“请问?”
那妇人理都不理她,转了过身,继续扫地。
许若雪脸上的笑容一僵,她不死心,再转了过去,再柔声问:“请问?”
那妇人手下不停,于是那扫把,在许若雪的绣花鞋上,扫了一下,两下。
直到第三下,许若雪才反应过来。她急急跳开,对小道士说道:“这就是个傻子。”
这话音刚落,那妇人一把丢开扫把,左手叉腰,右手指着许若雪,张口便骂:“傻瓜,你是傻瓜,你全家都是傻瓜。”
“哪来的贱人,没事跑到平安镇来耍什么贱,当自己生得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