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士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道:“泥巴!”
果然不出所料,他在张神刀脸上看到了,目瞪口呆、不敢置信的表情。
可他却没料到,张神刀的反应竟如此之大!
张神刀跳了起来,挥舞着双手,嘶声叫道:“不可能!绝不可能!忘忧仙纵然不是神仙、不是恶魔,也绝不可能是那个东西。”
他指着小道士的鼻子,怒道:“那个东西算什么,他是男人吗?我去,他连人都不是!他猪狗不如,生前是男人的耻辱,死后就是一团臭狗屎。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是高高在上,无所不能的忘忧仙?”
“神仙谷中,最卑贱的家伙,怎么可能是最尊贵的忘忧仙?”
“不可能,绝无可能!”
小道士拨开了张神刀的手,压低声音,喝道:“冷静些,张兄!”
张神刀在“三笑屋”中转来转去:“某怎么冷静?某怎么可能冷静?你说的根本就是这世上最不可思议的事,你的话根本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对,就是一个笑话!”
小道士叹了口气,倒了杯茶,品起茶来。
好一会儿后,张神刀才喘着粗气,坐下,说:“好了,某冷静下来了,说说你的理由。”
小道士正色说道:“我既然敢这么说,自有我的理由。虽然不能确定,但我有七成的把握敢肯定,泥巴,就是忘忧仙!”
“理由一,泥巴是不是一直都在神仙谷?”
张神刀答道:“某来谷中的第一天,泥巴就已在谷中,而某来神仙谷已有三年之久。所以泥巴的确很可能,一直在谷中。”
“其二,泥巴是不是从来不参加升仙大会和忘忧大会?”
“他自然不用参加,他凭什么参加?”张神刀叫道:“泥巴他根本不是忘忧人!”
“神仙谷的忘忧人,哪个不身具大才华、大声名,可泥巴算什么东西?一个天地间最无用、最卑贱的人。这样的人若也能成为忘忧人,那就是我等最大的耻辱!”
“其三,神仙谷中,泥巴是不是最受宠爱?”
张神刀反驳道:“是,泥巴的确住着最大的屋子、娶了最美的妻子、用上最好的一切,可这些,都是忘忧仙给他的补偿。忘忧仙说,神仙谷中唯一不作恶的人便是泥巴,可这不作恶的人却倍受欺辱。所以他要弥补,这才是‘惩恶扬善’。”
“其四,泥巴住的竹屋,是不是离神庙最近?”
张神刀摇头:“怎么可能?神庙和升仙地之间,隔着一道山梁,两边只有一个小口子可相通,那个开口离泥巴那远的很。”
小道士叹道:“你再想想。”
张神刀想了一下,惊道:“果然如此!若是去掉那道山梁,谷中所有的竹屋,只有泥巴那离神庙最近!”
小道士正色说道:“有这四条理由,神仙谷中,最有可能是忘忧仙的人,是不是泥巴?”
张神刀颓然软倒在椅子上:“你说的理由,虽然都能找得到解释。可,可真要说起来,神仙谷确实没人比泥巴更值得怀疑。”
他起身,在屋中走来走去:“神仙谷中曾有个王鲁班,极善机关之术。他还是谷中最早的忘忧人之一,所以神仙谷中机关很多。只要暗设机关,跨过那道山梁,从泥巴那到神庙那,只需区区几十个呼吸就能到。”
“某还想起来了,曾经被自己凌迟的那个忘忧人,当时完全失去了控制。若不是关键时刻,忘忧仙身边的失魂客出手,将他拿下,就那一次,泥巴定会被活活打死,绝无可能幸免。现在想来,此事确是古怪,失魂客为什么会出手救泥巴?失魂客向来不离忘忧仙左右,为什么能及时出手救下泥巴?”
“还有,还有,真要用心比较的话,泥巴的身形确实和忘忧仙极是相近。若是戴上那面具,穿上那仙衣,两者几找不到区别。”
“再一个,红颜,红颜出现的太奇怪了。正常来说,忘忧人要在忘忧地呆上一年,才能去升仙地。可红颜一进忘忧谷,便被忘忧仙亲自要了去。两个月后再出现时,就被忘忧仙直接赐给了泥巴。”
“这些想来,疑点很多。这,这……”
小道士说道:“你现在可以相信了吧。”
张神刀停下脚步,竟还是摇头:“不,某还是不敢相信!忘忧人的主人,可以随意操纵我等的忘忧仙,竟会是泥巴,是那个任由人打骂,可随意羞辱的贱人!”
“这不可能!”
小道士叹道:“是,泥巴确灾是天地间最贱的一个贱人,是一个你们忘忧人可以随意羞辱的人。可你有想过没,天地之地,什么人都可能会有。这世上难道就没有一种人,会将别人施加在他ròu_tǐ上、灵魂上的痛苦,视为人生的一种乐趣?”
张神刀跳了起来,大叫道:“怎么可能?世上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人?”
小道士反驳道:“可你不觉得,泥巴便是这样的人?”
“你有没注意到,在被你们虐待、羞辱、折磨时,泥巴表面上极是痛苦、貌似痛不欲生,但实际上他其实很兴奋、很快乐?”
张神刀拼命摇头:“不可能,哪有人受到那种侮辱,还会感到兴奋。”
小道士说道:“在不文三当着泥巴的面,羞辱红颜,还要泥巴配合的时候,泥巴泄了。你是男人,你应该知道男人在什么时候,才会那样?”
张神刀颓然坐倒在地上。
小道士正色说道:“如果泥巴将所有的羞辱,视为一种至乐。那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