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别怂,并肩子上啊!”
申泼皮额头见血,扑倒对方一个,一副“还有谁!”的疯狂嚣张模样。
“狠狠打,让他们知道厉害!”
李姓大汉不甘示弱,来了个漂亮的过肩摔,和申泼皮撞在一起。二人你来我往,打得十分热闹。
场中几十人互相厮打,居然没一个伤重的,看来确实是禁军“精挑细选”的人,花活耍得很溜,但伤不到人,很有观赏价值。
围观的汴京市民看得如痴如醉,但大相国寺的人很快到达,手握叉棍把这些闹事人员抓走了。
圆光大师在远处朝李响点头。
李响只好报以微笑,心说圆光方丈不愧是大师,佛门五戒破了四戒,双手合十的时候却仍是高僧大德的模样。相比原时空的那么渣渣,圆光才是真演技!
李响返回马家的时候,见熊成武和秦钟四人单膝跪在自己屋前,脸上像是开了酱坊,颇觉奇怪。马如兰在他身边低声说了几句,他才一声不吭地走进室内。
马如兰不知如何给外面的四个年轻人求情,只好打感情牌,“都怪姐姐没教好他们,他们才出去惹事……”
李响劳累了一天,非常疲惫,让忙着泡茶的刘素素坐下,他自己把封门打开,听着水壶的吱吱声,“一个个长本事了,在大相国寺动手,尽可能保持低调的命令都扔到明月庄去了?!”
“大姐你别给他们求情,我还不了解他们几个,在蒙学的时候便经常捣蛋,来到汴京这是疯了!他们从大姐这里学去武艺,不思做些有用的事情。见成江湖那厮和慧明大师打起来,一点不问情由,上去就打,我看他们是想卖弄!”
“打便打了,四个打一个,居然被人打成一副狗样,这几年的肉是白吃了?!庄民每月上缴那么多抽成养着他们,有多少人家比他们过得好,打成这样……”
说到激动处,李响要砸东西,终究是摇晃着手放下,坐在那里直喘气。
李响双手扶额,他真是郁闷了。之前的张清平和杨营东,就被马如兰收拾了一顿。如今几个自信满满的家伙嚣张出手,又在大相国寺被人修理了一顿。
李响很心塞啊,一点安全点都没有,万一敌方有几个慧明大师那样的人物……
秦钟、杨建川、熊成武和醒过来的成江湖单膝跪着,听着屋内庄主的声音,只觉越来越羞愧,熊成武的双眼已经湿润。
这几个倒也不笨,知道李响最近为明月庄的作坊谋划出路,忙得没日没夜,压力本就很大。如今正值关键时刻,却看到他们四个被人打得一副惨样,还知道他们几个在大相国寺闹了事,心情能好才怪。
小姜兰拉着姜芝姐姐的手来到李响门前,拿点心给跪在地上的几个大哥哥吃。杨建川和成江湖四人脸红得要滴血,太羞耻了啊,在小姜兰面前被人揍得起不来!
看几个哥哥跪了一下午还不吃饭,眼睛还有些肿的小姜兰又开始抽,姜芝拍拍她的背,指了指李响的房门……
李响似要把到汴京以来受的气全部发泄掉,骂起人来滔滔不绝,刘素素和马如兰对视一眼,无奈地等着李响撒完气。
“敦敦敦”的敲门声响起。
李响似是找到发泄口,破口大骂:“谁呀,一边儿去,有没有眼色?!”
姜兰吓了一跳,弱弱地说:“叔叔在么,是姜兰。”
熊成武等人很快看到,庄主的房门打开一条缝,小姜兰“嗖”地钻进去。然后房门“砰!”地一声,又关上了。秦钟和杨建川松了口气,有救了!
旁边的姜芝看着单膝跪下的几个货,有些疑惑,她觉得这四人的武艺很高了,怎么还不是慧明大师的对手?是慧明大师太强,还是这四个……
姜芝在大相国寺已经见过李响。
她对李响的第一印象不是很好,主要是李响的长相没任何特殊的地方,给人的感觉永远是普普通通、白白净净、一脸和善的年轻士子。虽然他很有本事,也很有钱,但成为一方枭雄?姜芝觉得不够。
姜芝现在居然看到,平时谁也不服的熊成武等人下跪请罪,没有一点为难。于是第一次,姜芝开始调整对李响的看法,人不可貌相啊!
姜兰大法果然好用,几乎跟熊成武等人一起长大、如今却是内定主母的刘素素出来,看了几眼摇摇欲坠的四人,掩嘴笑了几声。
直到杨建川几个快把头杵到地上,刘素素才说:“还嚣张吗?想打架就去找汴京的泼皮无赖滚刀肉,居然在大相国寺动手,不知你们几个怎么想的……”
“赶紧去敷药,庄里的外伤大夫刚到,便宜你们了。有人让我转告你们,未来几天多注意休息和饮食,照大夫说的做,不要留下暗伤。”
等刘素素进屋后,几人才相视一眼,咬牙咧嘴地起身。
成江湖有时脑子不好使,大部分时候却是清醒的,“都是我莽撞,改天一起大喝一场,我请客。”杨建川等人也没客气,算是正式接纳了成江湖。
四个快被人打残的肌肉男互相搀扶着,蹑手蹑脚地去找大夫,一点儿不敢耽搁。
刘素素转述庄主的话真是吓到他们了,他们可不想留下暗伤,导致将来上不了战场。
在明月庄,无论是哥老营这样的精锐还是守兵,都有一种随时打仗的自觉,却没几人知道为何,也算是一种群体共识吧。
秦钟和杨建川在脑海里找着自己的不足,成江湖和熊成武两个,却在回想刘素素说的那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