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似曾相识之人,光怪陆离的场景一幕幕浮现。
“小想,快起来吃早餐啦,别误了去北京的飞机。”妈妈?难道我回到了上飞机之前?!
“还我命来,还我命来…”这不是攻寨时阵亡的联军吗?对阵之时生死有命,什么觉悟,边儿去。
“最后问你一句,李响,到底投不投降?”这是…潘泽?!对了,寨子被攻破了吗?现在什么情况?我到底在哪里?
刘素素趴在李响床边,身上披着白色的毛皮。似是天上的七仙女,又似人间的小公主,还像村庄中恬静的织女。
初晨的微光透过纸窗照在素素身上,空气中的微尘似乎在白色毛皮上跳舞,灵动而又和谐。
感觉有人在摸自己的头,素素迷糊中看到一张憔悴却温和的脸,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素素,辛苦了,不过你睡相可不好看哦。”李响声音虚弱。素素再无怀疑,泪珠混合些许污秽,从苍白的小脸挪下。
刘素素紧紧抓着李响的手,略微哽咽,“你,你醒了?你,你感觉怎么样?”
李响干裂的嘴唇翘起一丝弧度,“好多了,不知为何,现在感觉无比轻松。比较来看,之前大半年还真是累呀。”
经过一场血战,见过种种血腥的场面,李响精神到达极限,以至昏迷。
也正是这场为了存续明月寨、保护素素和寨民的战斗,使得李响终于将过去的羁绊和不舍沉到心底。最大负担放下,身体正在恢复健康,心情自然很放松。
素素从惊喜中反应过来,想要去通知柳至和,却被李响一把拉入怀中。
“干什么?别乱来。你现在,身子,弱。”刘素素小脸红得什么似的,不敢大力反抗,怕伤到李响,小鹿般喃喃道。
李响把她压倒,盖上被子。“其它不急,你这么累,先休息一下。睡不着的话,就说说我昏迷期间的事情吧。”李响给她压好被角,在她额头吻了一下。
素素紧紧抓着被角,呼吸急促。看到李响没有多余的动作,才小兔似的,慢慢挤到李响怀里,李响暗暗好笑。两人手拉着手,枕着枕头,相互偎依。
“啥?我昏迷十几天?”
“寨主这样做,虽然残忍但也有些道理。反正是必死之人,让没见过血的战士处决,也没什么,吧?”
“柳大夫这么奇葩吗?那倒要好好见识一下了,他和张老头凑一块一定很精彩。”
“奇葩啊,就是非常奇怪的意思。铁矿和高炉恢复就好,靠着咱们的出产应该能熬到夏收,不用太担心。”
“寨主,哦不,岳父大人要走?哎,说起这个我就头疼,如果寨子没有遭受这么大损失…素素,别着急,让我和岳父大人谈过之后再说,好吧?”
刘素素守了李响十几天,看到李响苏醒后再也支撑不住了,说了不到半柱香便沉沉睡去,睡梦中也不忘紧拉李响的手不放。安静地看着刘素素,李响消瘦的脸颊上,泪珠滑过。
轻微的敲门声传来,“什么事?等我开门再说。”李响轻声提醒,然后看着业已熟睡的素素,给她压了压被角。刘素素时而眉头紧皱,时而嘴角弯弯,把李响的胳膊抱得越来越紧。
门外,惊喜的张清平看向杨营东,点了点头,杨营东跑去通知高层。
很快,熊成武和杨建川带着青年营的人悄悄布防了附近,熊成文和雷达等人也赶来询问情况,在场众人窃窃私语。
得知消息的普通寨民松了口气,许多人开始感谢菩萨保佑。带刘小慈采药回来的柳至和很奇怪,这山寨的人…怎么感觉突然活泛起来了呢?
山间林野秀,至晚火烧云。明月寨众人的心情就像这晚霞一样,红通通的。因为他们的精神领袖,引路人,小夫子李响,终于苏醒了。
柳至和在刘盛和刘小慈的催促下,万分不情愿地放下手中的尸体,哼哼唧唧地走出屋子。和张老头一起看过李响,又开了些补身的药物,写下了恢复期间需注意的事项,然后马上回去研究尸体。
原本柳老头儿还想趁机留下,问李响一些关于手术器械的问题,可看到刘素素和刘盛等人的眼神,还是回去继续挥舞手术刀了。张老头和柳老头达成了协议,相互传授医术,于是两个老头基本形影不离,生怕对方藏拙。
李响醒来后发现素素早已在床边,双手托腮,脸红扑扑地。
旁边的小桌上有一碗粥,还有三个小菜,香喷喷的,都是李响爱吃的。李响道:“还是脸红一点好看,你也是,非要一直守着,死心眼儿……”
素素小心脏暖暖的,然后挥舞小拳头。“人家不放心嘛,你还说人家。都怪你啊,现在外面的人都,都知道,知道咱俩在一张床上了。”
刘素素说到最后已是声细如蚊,又开始绞手指。
李响脸色忽地一正,吓了素素一跳,然后得意大笑:“哈哈,那不正好。这样你嫁给我的事情就算板上钉钉了,你逃不了了。”
刘素素作势要打,李响把她抱住,一阵狂吻。两人打闹了一阵,直到敲门声又起,又传来刘盛的“咳咳”声,这才作罢。
比较虚弱的李响先是喝了半碗粥,刘素素又给他梳洗了一下,让他看起来不那么糟糕,然后让外面的人分批进来。
最先进来的是李响的学生,听了青年营和蒙学的近况,李响基本满意,勉励了几句就命张清平送了出去。
然后是曽木匠、雷铁匠和何篾匠等人,提交了关于铁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