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皖晚抬起头,神情倔强地看着王柏洲说道:“王大哥,你要相信我,我自己可以的,你已经帮了我许多了,我心中十分感激,但你不可能帮我一辈子,接下来的路还需要我自己走下去,就算我父亲在这里,也不会想看到你因为帮我而连累了自己。”
王柏洲看着眼前女孩执拗的神情,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最终妥协道:“好吧……但你最起码要让我送你出了祁城。”
这点小要求陆皖晚自然是会答应的,只要不是一直跟着她就行了。
“王大哥,你知道有什么捷径离开这祁城的吗,若是能不走城门,咱们尽量还是别走城门的好。”陆皖晚怕孟飞扬留了眼线在城门,故这般说道。
王柏洲沉思了一会儿,才眼睛一亮道:“有了,我知道有一条路可以直接通往城外的官道,只是那里有些危险……”
“是哪里?”陆皖晚并不怕危险,只要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祁城就行。
“是围场,只要出了围场的那片林子,外面就是官道。”王柏洲回道。
“好,那我们就走那条路,你回去准备一下,我们明日的晚上就出发。”陆皖晚下定了决心,这般说道,晚上出发,也好掩人耳目,等到天亮的时候,她应该已是逃出很远了。
王柏洲也知道应快不应慢,便点头应道:“好,我会一直在那里等你,若是等不到你,我也不会走的!”
陆皖晚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心中已经思量着要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郑府了。
“对了,今日那个老妇人,是你的人吗?”陆皖晚忽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
王柏洲点了点头,回道:“是童武找来的人,对了,童武就是帮你送消息的那个小乞儿。”
陆皖晚也想到王柏洲会做今日的安排定是收到了她送出去的消息,但没想到他把那送消息的小乞儿都留下了。
“那小子挺机灵,这几日也是他一直在郑府附近盯着,你一出来他就给我报信了。”王柏洲对童武的能力很是肯定,称赞着说道。
陆皖晚缓缓点了点头,一脸的若有所思,她沉吟了片刻之后,才又说道:“那你派他明日傍晚时分到郑府来传信,就说李夫人有急事要寻我。”
王柏洲自然明白陆皖晚这般做的深意,不过掩人耳目,找一个机会出府,童武是生面孔,做这件事倒是最为合适。
“我不能在这里久留,不然流云就该要怀疑了,我先离开了,有什么话我们后日再说。”陆皖晚说罢,便与王柏洲福了一礼,转身快步离开了。
王柏洲看着陆皖晚的背影,神情甚是惆怅,他其实真的很希望跟陆皖晚一起离开的,但他自己也承认,他在祁城有许多东西放不下,而且陆皖晚的态度又那么坚决,他也只好作罢。
陆皖晚出去的时候,流云已是等得有些焦急了,看到陆皖晚,立马上前说道:“夫人,时候已经不早了,咱们若是再耽搁下去,回到府上的时候天该黑了。”
“回去吧,我没找到我想要的。”陆皖晚这般说完,就与流云一起离开了书局,回到郑府的时候,正好赶上用晚饭,孟飞扬不在,也没人会追究陆皖晚晚归的事情,她用完了晚饭,就遣退了下人们,独自在房间里想事情。
陆皖晚觉得事情怎样做都不可能是十全十美,便索性走一步算一步,今日先好好休息,明日才有力气逃跑。
翌日,陆皖晚如往常一样起床,梳洗,吃饭,看书,下午的时候练了一会儿弓箭,并看不出一丝异常。
晚上流云端来饭食给陆皖晚时,与她禀告道:“李夫人派了人过来,说是有急事要夫人您过去一趟,夫人您看?”
陆皖晚微微皱了皱眉,立即放下碗筷说道:“你就说我换了衣裳就马上去见她。”
流云自是立即出门传话去了。
等她再回来,陆皖晚已经换上了一身黑衣,外面还罩着一件宽大的披风,浑身上下都一片黑。
“夫人您怎么穿这样?”流云疑惑地问道。
“大晚上的,还是不要穿的太花哨。”陆皖晚随意解释道。
流云又瞥了一眼桌案,饭食一口没动,便出声劝道:“夫人您还是用了晚饭再过去吧?为何连饭都不吃就急着去了?”
陆皖晚只是轻蹙眉头说道:“姐姐这般焦急,定是有什么急事,我哪还有心思吃饭。”
流云只好不再多说,跟着她出了门,陆皖晚的脚步轻快,甚至有点像在小跑,在她看来似乎有种急迫感。
陆皖晚并没有坐马车,而是直接从马厩拉了一匹吗,转头对流云说道:“咱们骑马去吧,这般快一些。”
流云觉得今日的陆皖晚甚是古怪,正准备开口问什么,陆皖晚已是声音冷肃地开口道:“别耽搁时间了,跟着我走便是。”
流云骇了一跳,不禁噤了声,跟着陆皖晚,默默地上了马。
陆皖晚驾着马儿一路疾驰,流云跟在她身后,越跑越是觉得古怪,这明明就不是去李府的路!
很快两人就到了一处停下,流云抬头一看,竟是围场,这会儿她再也忍不下去了,紧皱着眉头问道:“夫人,咱们不是去李府吗?怎么到了这里?”
陆皖晚拉紧马缰绳,回头看了她一眼,神情冷冽,而后缓缓说道:“你难道就没有发现,你的将军早已不是原来的那个将军了吗,若是你不想死的话,今日就跟我走,我没那么多闲时间跟你解释,不想就留下来,我亦不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