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钰脸色苍白,明显是失血过多的模样,他显然是不怎么想说话,只缓缓摇了摇头。
李毓芬看着简钰虚弱的模样,眼泪又是忍不住流了出来,很是自责地说道:“都是我的错,若是我当时坚持不让你去,你现在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芬儿,这怎么能是你的错呢,钰儿本就应该要为国出力,皇上派他去剿灭反叛军,是相信他,哪里知道他这般不争气。”阮氏坐在李毓芬的对面,柔声安抚着她说道,她嘴上虽是说简钰自己不争气,但看着他的眼神亦是万分心疼,只是在李毓芬面前,不好太表露出来。
“不是的!不是的!父皇明明知道这些反叛军跟以前那些不一样,不是一般人能对付的了的,他却还要派简大哥去,若是我当初再坚持一下,简大哥也不用受这样的苦了!”李毓芬哭的越发伤心了,整个人都抽泣起来。没有发现躺在床上的简钰听了她的话,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头。
阮氏没说什么,只轻声叹了口气,拿出帕子给李毓芬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方才说道:“今日也不早了,你先回宫吧,皇上那边恐怕怒气还未消,你也莫要再惹他生气了,你善作主张地跑出去,皇上当时可是大发了一通脾气。”
李毓芬好不容易止了泪水,才神情坚定地与阮氏说道:“伯母,您放心,我会好好劝父皇的,这次的事情不是简大哥的错,他已是尽力了,我不会再让父皇降罪与他的。”
阮氏闻言握住李毓芬的手,感激地说道:“好孩子,钰儿这次也是多亏你,才捡回了一条命,伯母都不知要怎么感谢你,皇上真要降罪,那也是应该的,你可千万不要为了他再跟皇上起冲突啊!”
李毓芬并不做声,显然是没把阮氏的话听进去,阮氏只得轻叹了口气,拉着李毓芬起身,“你记着我的话,早些回去休息。”
“伯母,我明日再来看简大哥。”李毓芬这般说完,才与阮氏一起走出了房间。
阮氏站在房门外,看着李毓芬渐渐走远,面上的神情亦是渐渐变冷。她转身回到屋里,看着躺在床上的简钰,眼中的心痛之色愈盛。
简钰缓缓转过头,看着阮氏说道:“娘,我没事了,你莫要伤心!”
阮氏的眼眶泛红,面上神情却是冷冽地开口道:“钰儿,你方才也听见了,皇上明明知道那反叛军不简单,却还要把你派去送死,他这是想趁机除了咱们武安侯府最后一个独苗,将兵权收回去啊!”
简钰闻言只是不说话,想来他也早就想到了这一点。
“钰儿,你还记得你爹是怎么死的吗?”阮氏的面上满是寒意,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问道。
简钰面上浮上一抹黯然,缓缓点了点头,“当初我去边境的时候,也调查过父亲的死因……”
“你父亲定是被人害死的,他一个守将,怎么会跑到前线去,还是被流矢射中,说出来我都不信,后来尸体被送回来的时候,都看不清原来的模样了,当时若不是你自请随军出征,皇上定是会解了咱们侯府的兵权,皇上他……是容不下我们啊!”阮氏几乎是声泪俱下地说道。
简钰紧皱着眉头,却不知该说什么话劝解阮氏,因为他自己心里也清楚,李琰确实对他们家颇多顾忌,他父亲当年一直带着兵镇守边关,就算是现在,边境的那些将领也大多是他父亲手下的人,李琰会忌惮他,也不是没有道理。
“钰儿,娘想过了,咱们不能在这样坐以待毙下去了,皇上既然对我们不仁,那也就别怪我们不义了。”阮氏那秀美的脸上寒意凛凛,冷冷说道。
简钰疑惑地看着阮氏,不知道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应该知晓,当今圣上登位的手段,并不怎么光彩吧?”阮氏忽然转了话锋,这般问道。
简钰愣愣点了点头,迟疑了片刻,才开口道:“有传闻说,皇上是害死了当时的太子,才得以登上了帝位。”
“这个传闻是真的。”阮氏神情很是认真地说道,而后她仿佛是陷入了回忆,“太子遇害的时候,当时我正带着你住在娘家,无意中听到你外祖父和一个朝中大臣谈话,那大臣正好是太子一党,当时是来向你外祖父求援的,但你外祖父不想陷入党争之中,便拒绝了那个大臣,后来没过多久,那大臣就死了,你外祖父怕受到牵连,便借病辞了官,举家回了老家,而我则是亲耳听那大臣说,是李琰派人害死了太子,只是他这是做的太过隐秘,那大臣也只是猜测,并没有真凭实据,不然他也不会来找你外祖父,直接就把证据递到先皇跟前去了。”
阮氏顿了顿,又似是想到什么,神情讥诮地说道:“李琰此人心狠手辣,他害死太子之后,自是不会放过他的一双儿女,不过后来他应该也没有得手,因为那两个孩子都失踪了,虽然下落不明,但应该还是活着的。”阮氏并不知道太多秘辛,也只是猜测。
简钰有些不明白母亲说这些事为何,忽然就听她问道:“钰儿,你跟娘说实话,你到底是怎么逃回来的?”
简钰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打算隐瞒阮氏,如实道:“我并不是自己逃出来的,是那叛军首领主动放了我。”
阮氏闻言,亦是有些吃惊,沉吟了片刻,又是问道:“那你可有见过那叛军首领的长相?”
简钰凝神回忆了一下,他对那首领的印象一直是带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