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晥晚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帮简钰提洗澡水,这明显不在他的工作范畴内,但想着他方才那凄惨的模样,陆晥晚心中生出些小小的内疚,不过很快就被净房内那鬼吼鬼叫的声音打消了。
“快点啊,热水呢,小爷快冻死了!”陆晥晚提着一桶热水,磨了磨牙,走了进去,把热水倒在浴桶里,才对简钰飞了个白眼儿,没好气地说道:“好了,公子,您可以尽情的,慢慢地洗吧,洗好了再叫我。”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净房。
陆晥晚在净房外头等了小半个时辰,简钰才骂骂咧咧地走了出来,穿着陆晥晚特地帮他准备的衣服,脸色越发难看。
“我明明让你给我去买身新衣服,你给我拿来的这是什么!?”简钰一脸嫌弃地看着身上的短布衣,语气甚是愤愤。
陆晥晚坐在台阶上,没有起来,慢吞吞地开口道:“公子,您以为现在什么时辰了,哪家成衣店还开着门呢,您若是让我帮您去找件女子的衣服,那还容易些,毕竟咱们这儿是教坊,多的是女人,可您让我寻的却是男子华服,我总不好从别的客人身上去给您扒一件吧,您就委屈一下,先穿着龟奴儿的衣裳吧。”
简钰一听他身上的衣服是龟奴穿的,脸色立时更加难看了,都快跟锅底差不多颜色了,深呼吸了几下,才压抑着怒火道:“好!你真好!你好极了!”
“我也没做什么,当不得公子您的夸奖。”陆晥晚佯装没听出简钰话语中的怒意,没心没肺地笑着应道。
简钰的火气顿时又没处发了,他觉得自己今天真是倒霉透了,竟好像一直被个小丫头耍地团团转,可又对着丫头发不出火来,想着她上一次总是帮过自己,也算是扯平了吧。简钰给自己做了好一会儿心理建设,火气才消下去了许多,走到陆晥晚身边坐下,这才心平气和地又与她说起话来。
“喂,丫头,你叫什么名字啊?”简钰看着陆晥晚完好无损的那一面侧脸,好奇地问道。
“晚晚。”陆晥晚微微笑了笑,回道。
“晚晚?没有姓吗?”简钰皱了眉头,继续问道。
“我不过就是个小小女使,哪里来的姓。”陆晥晚低了头,语气状似轻松地说道。
“你不像,我可从来没见过哪个女使像你这么大胆子的,最起码我敢肯定没有一个女使敢往君子莫那小子身上洒痒痒粉。”简钰忽然咧嘴笑了,露出一口白牙,似乎想到了君子莫那日的狼狈模样,笑容里满是幸灾乐祸。
陆晥晚顿时无语了,心想着这简钰可真是记仇啊,那君子莫到底是怎么得罪他了。
“你的脸是怎么回事,找大夫看过了吗?”简钰似乎对陆晥晚有很多疑问,继续孜孜不倦地问道。
“就这么伤了呗,看过了也没用,反正我不在意。”陆晥晚说的洒脱。
“你倒是个怪人,哪有女子不在乎自己的容貌的,再说……你也不丑。”简钰看着陆晥晚的眼神更加古怪。
“丑就丑吧,都说女为悦己者容,我都没打算过再嫁人,美丑都是给自己看,有什么关系。”
“你读过书?”简钰听陆晥晚言辞不俗,惊讶地挑眉问道。
“认识几个字罢了,做咱们这行也不能目不识丁啊,不然怎么帮你们这些客人递诗传画呢。”陆晥晚有些促狭地笑了笑,说道。
“你真是个有趣的人,对了,你上次洒在君子莫身上的那种痒痒粉还有吗?”简钰总算想起了他的主要目的,眼神灼热地问道。
“那个啊……”陆晥晚犹豫了一下,“这是我从一个游方郎中那儿买来的,就买了一点,已经用地差不多了,你要那东西干嘛?”
“呵呵,就是觉得新奇,想玩玩吗。”简钰掩饰地笑了几声,说道。
陆晥晚自然是不相信的,知道简钰恐怕是想拿了那东西去阴人,便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道:“我上次看公子您被君公子打的那么惨,才想着帮你一帮,不过公子您也别总想着用这种歪门邪道取胜,这种东西我小女子用用无妨,您用了只会让人看不起,若想打赢,还是光明正大点好,看公子您这体魄,应该也有在练武的吧?”
简钰被陆晥晚说的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鼻子,讪笑一声道:“练武自然是有在练的,只是我比君子莫那小子小了两岁,你上次也看到了,我确实还打不过他,不过我就是看那小子不顺眼,能阴阴他也爽快!”
陆晥晚对这两人的恩怨很有些好奇,便出声问道:“君公子到底怎么得罪您了,您这么恨他?”
“呸!甭提了,那小子竟然想娶我妹妹,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才不会让他得逞呢!”简钰脸上的神情顿时阴沉了下来,恨恨地说道。
陆晥晚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对简钰的妹妹没有什么太大印象,不过看简钰这模样,也能猜到他定是很疼爱这个妹妹的。牵涉到人家的家事,陆晼晚也不好多说什么,站起身来,拍拍屁股说道:“公子您没事了吧,那我也不陪着您了,我前头还有许多事儿呢。”
简钰也急忙起身,拉住了陆晼晚的衣袖问道:“诶,你是司娘子身边的女使吗,我下次要怎么找你啊?”
陆晼晚回过头,微微笑了笑,回道:“公子是贵人,我不过就是一介小小女使,还是不要有来往的好,免得损了公子您的身份。”
“什么身份不身份的,小爷我交朋友从来不管那些乱七八糟的,我就是看着你顺眼,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