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娘子太抬举我了,绾绾何德何能,让娘子您这般看重。”陆晥晚心中疑惑更甚,觉得自己应该算是很低调了,虽然确实是暗中帮了司青青一点,但那些都做的极隐秘,湘君不可能会知道。
“你也莫要妄自菲薄,我可是知道,端午的时候,你在金明池做了一件大事呢!”湘君面上的表情有些狡黠,缓缓地说道。
陆晼晚低着头,面上依然平静,心中却是惊疑不定,不明白湘君为何忽然提到金明池的事情。转而一想,湘君那日一直在李琰身边,难不成她是知道真相的?
陆晼晚不确定湘君到底想与她试探些什么,只能依旧不动声色地回道:“不过就是侥幸遇到一个出逃的宫人,帮了一点小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怎么能说是小事儿呢,这事若是一般人遇见,早就有多远躲多远了,绾绾可当真是胆色过人。”湘君依旧浅笑夸奖着,似是十分欣赏陆晼晚。
“其实我当时也是吓蒙了,那贼人看到我就直接冲过来,我才自卫反击的,只是把她拖住了一小会儿,娘子可莫要再赞我了,我着实惭愧啊……”陆晼晚做着脸红的模样,不好意思地说道。
湘君又是意味深长地看了陆晼晚一会儿,才不提这茬了,转了话题说道:“绾绾,我总觉得我与你特别投缘,你我身世也多有相似,我想收你做妹妹,不知你愿不愿意?”
陆晼晚又是一惊,怎么好好地又要认亲了,她觉得今儿这湘君处处都透着古怪,自然不会答应,连忙惶恐地摆手道:“这可万万使不得的,娘子您什么身份,我这小小女使哪里敢高攀,娘子莫要折煞我了。”
湘君听陆晼晚拒绝地这般快,似是也不高兴了,敛了笑容,缓缓说道:“方才我就说了,都是教坊里的人,就同一家人一样的,莫要老是说什么身份不身份的,我这身份怎么了,不同你一样都是贱籍,谁又比谁高贵呢?”
湘君都说成这样了,陆晼晚倒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了,可她总觉得湘君忽然对她这么亲热实在透着古怪,便支支吾吾地顾左右言他,想着先蒙混过去再说。
“你若是怕青青妹妹那边有什么问题,我自是会帮你去说的,我就是喜欢你,想收下你这个妹妹。”湘君见陆晼晚敷衍推脱,也不恼,依旧晓之以情地说道。
陆晼晚正皱眉想着拒绝的理由,珍儿轻轻碰了碰她的胳膊,在她耳边小声说道:“你傻啊,能攀上湘娘子那是多好的机会,旁人求都求不来呢,以后要是有她庇护,这教坊里头可就没人敢欺负你了,还不赶快答应!”
陆晼晚当真是骑虎难下了,她若是执意拒绝,铁定就得罪湘君了,那湘君虽然看着不像是个小心眼的人,可也说不准以后会给她下绊子,无奈之下,她只得开口道:“既然娘子您都这样说了,那绾绾只有恭敬不如从命了。”
湘君的脸上这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对着身边的贴身女使芝草说道:“去把我那一对金镶玉的镯子拿来。”
芝草面上微微有些不情愿,但也不敢忤逆湘君,便转身快步走出了亭子。
陆晼晚没想到湘君会送这么重的礼,连忙摆手推拒道:“娘子千万别,您愿意收我当妹妹已是我的福气了,怎么还敢收这么重的礼。”
湘君却只是笑道:“这有什么,不过就是一对镯子罢了,也不值什么钱的。”
说话间芝草已经拿了一个精致的荷包回来,递给了湘君,湘君硬是把荷包塞到了陆晼晚手里:“你不收,可就是不给我面子了,这是认亲的见面礼,你务必要拿着。”
陆晼晚不得已只好接了,珍儿看着这皆大欢喜的场面,便在一旁起哄地说道:“绾绾认了湘娘子这么好一个姐姐,又收了这么好的见面礼,合该请客让大家都知道这喜事儿。”
湘君即刻大大方方地点头应道:“行呀,得把青青请过来才是!去与厨房说一声,就明日下午,我请大伙儿吃点心喝茶,有空的尽管来。”
陆晼晚心中顿时苦笑连连,这湘君也太大方了,这样一搞,整个教坊都知道她认了自己这个干妹妹了,以后想低调都难了。
湘君认了陆晼晚做干妹妹的事情不出半日就在教坊里头忙开了,教坊里头全是女人,自然都是八卦地不行,原先不认识陆晼晚的,都纷纷猜测她的身份,毕竟湘君可是教坊里的第一人,居然收了一个小小女使做干妹妹,这实在是有些让人匪夷所思。
流言传地夸张,有说陆晼晚是湘君失散的妹妹,这还是比较靠谱的,还有些竟然说陆晼晚是湘君的私生女,也不想想两人的年纪才相隔了八岁,若是湘君八岁就能生孩子,那可真是见鬼了。
陆晼晚对这些流言自然是不在乎的,只是每天都有许多莫名其妙的人会特意跑过来瞧她,这让她颇有些烦躁,每每她安安静静地坐在院子里打络子或是做针线活,总会有几个年龄与她差不多的女使,在不远处窃窃私语,指指点点的,搞得她烦不胜烦,这些天便都索性躲在屋子里不出门了。
但她就算是躲着,也有人会天着了上门找麻烦。许久不曾露面的石静瑶就找上门来了,还捎带上了已经成为预备女妓的初夏,初夏在楚秀园待了三个多月,变化倒是不小,一张小脸白嫩了不少,只是跟在石静瑶这等天生丽质的美人身边,还是只有当陪衬的份。
陆晼晚一见到石静瑶,心中就是一阵厌恶,要不是还有初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