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是我,你鹏飞表舅。”说着,吴鹏飞对身边那位戴着金手表金链子的年轻暴发户谄媚道,“王公子,给您介绍一下,这就是我外甥女夏语冰,继承了这栋小别墅的人。外甥女,这位是镇长的儿子王威,认识一下?”
“不必了。”王威摘下墨镜,黏糊糊的视线来回在夏语冰身上巡视,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来,“夏美女,之前要你的联系方式要了半天,你死活都不愿意给,还好我们有缘,又见面了。”
吃了药刚躺下不久,手机铃声响了,是镇上的快递服务站打来的,她从杭州寄来的东西已经到了,但因为东西太多,需要自己去镇上取。
挂了电话,林见深叩了叩门,给她送了一瓣西瓜过来,问她:“还烧么?”
“好多了。”夏语冰自己摸了摸额头,什么也感受不出来,恹恹地说,“头还有点疼。”
家里没有温度计,林见深将西瓜放在床头,用手背给她试了试温度,拧眉说:“烧没退,得去医院。”
他的手背是温凉的,陌生的触感,令人心头一颤。
其实林见深知道一些退烧的土方子,但夏语冰跟个瓷娃娃似的精致,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住,只好作罢。
而夏语冰一听要去医院,就条件反射地缩回被窝里,弱声抵抗:“能不能别去医院啊,我最怕打针了。”
“不行,必须去。”林见深说,“刚才听你说要领快递?不去打针就不给你取。”
被威胁了。
夏语冰只好极不情愿地爬起来,开始收拾东西。
林见深催她:“把西瓜吃了,换好衣服,我去三叔家借车。”
夏语冰以为林见深又是借来那辆破破旧旧的小电驴,然而收拾好东西下来一看,是辆银白色的微型小货车。
林见深坐在驾驶座上按了按车喇叭,伸手给夏语冰打开了副驾驶的门。夏语冰爬上了副驾驶,系好安全带,干咳两声说:“哥,你还会开农用的小货车啊!”
林见深‘嗯’了一声,给她递来一壶保温杯装着的凉茶,说:“喝点,润桑降火。”
小货车平稳地驶上山道,夏语冰喝了两口凉茶,一股甘甜清香的凉意顺着嗓子滑下,整个人都舒坦了不少。这种茶和她平时喝过的凉茶味道很不一样,有一股奇异的花果香,不由地舔了舔唇问:“这凉茶是你做的吗?好好喝。”
“山里的野果和草药熬的,加了蜂蜜水。”那野浆果和草叶生长在峭壁的背光处,很难采摘,不过这对林见深来说是小菜一碟。
车子穿过深林古木,阳光和绿叶交织在一起,构成一幅温暖明丽的画卷。夏语冰呼吸燥热地躺在座椅上,和林见深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哥,你什么时候考的驾照?我大二考的c1,不过还没有单独开车上路的经验。这种车型应该考c3或者c4吧?”
林见深淡定转动方向盘,抛出了一个细思极恐的问题:“驾照是什么?”
“……”
车子驶入翡翠镇的田间公路,房舍渐渐多了起来,林见深的侧颜浸润在夏日的阳光里,精致而又不失英俊。
夏语冰眨眨眼,又眨眨眼,好久才鼓足勇气问:“哥,你不会……无证驾驶吧?”
诡异的沉默。
夏语冰僵硬地挺直了背脊,默默攥紧了安全带。
乡下的卫生院有些简陋,座椅是老旧的掉了漆的木质长椅,坐着很不舒服,周围充斥着老人的咳嗽和小孩的哭嚎,夏语冰白皙漂亮,裸露在外的指尖和足踝透着淡淡的粉,坐在一群黝黑质朴的乡民之间,有种格格不入的精致和娇贵。
不多时,林见深拿着挂号单出来,带她去看医生。
“38°3,扁桃体发炎,先挂几**水吧。”医生阿姨龙飞凤舞地开了药方,交给林见深,“哥哥是吧?还蛮帅的嘛。送她去隔壁找个位置坐着,然后将单子交给药理室的医生取药。”
隔壁是打针吊水的地方,大多是抵抗力弱的小孩子,电视里放着幼稚的卡通片,夏语冰嫌吵,在最里头的角落找了个清净的地方坐着。林见深给她取了药过来,一跨进门,一旁嗑瓜子聊天的小护士立刻看直了眼,几个小姑娘一直瞄着林见深,时不时捂嘴偷笑。
也难怪,林见深那样的容貌放在娱乐圈都是个祸害,更不用说这穷乡僻壤的乡下,更是惊为天人。
给夏语冰扎针的护士脸红红的,调好点滴速度,别有深意地试探林见深:“帅哥,带女朋友来看病啊?”
夏语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有种自己的宝贝被觊觎的不爽。
好在林见深高冷得很,没有回应护士,冲好退烧冲剂递到夏语冰手里:“喝了。”
护士见状有点小失望,默默走开了,大概是见他们举止亲昵,真将他们当成了一对。
林见深拿了本半旧的杂志在一旁的藤椅上坐下,悠闲自得地翻开起来。他气质冷冽,不苟言笑,往那里一坐,简直是人形冰棍,能止小儿啼哭。
不过别看他一副冷言冷语的样子,做起事来还是很可靠的。夏语冰乱七八糟地想:林见深冷一点也好,免得招惹烂桃花。
等第一**水吊完已经是中午了,林见深抬眼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合上杂志,问她:“中午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夏语冰已经退了烧,但面色依旧有些苍白,更显得一双眼睛黑得深邃,没什么精神地说:“想吃麻辣烫,撸串串,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