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冬的寒风嘶吼着席卷大地。纷纷扬扬的雪尘被吹上了天际。当阳光透过那飘渺的晶莹时,便拉扯出略带锈色的光屏……
“嘭咚!”
随着积雪从加油站的顶棚上被成堆的吹落后,发出巨响的砸在了重型卡车的机关盖上。那声音将熟睡的司机吓了一跳。他猛的起身后用将手刺进了贴身的口袋中,掏出了一把仅是没有拉开保险的手枪。
连续昼夜不停的驾驶,让这个看上去非常年轻的小伙子困顿异常。他看着眼前灰蒙蒙一片的挡风玻璃时,猜到了又是被积雪砸中、且覆盖住了。
已经见怪不怪。
小伙子搓了一下脸,左顾右盼的看了看,打着哈气的回了回神,而后低头看了看仪表盘上的时钟——9:45
“我的天啊!”小伙子不由的扯了一口浓重的乡音,自言自语的抱怨起队长这一路的纵欲狂欢。他很奇怪在末世中,他那不着调的队长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瘾和精神头。
可就在这时,被积雪遮蔽的挡风玻璃外,传来了可怕的嘶吼声,那声音绝对不是丧尸能够发出来的。因为那声音格外透彻,并不像是从流着浓液的嗓子中挤出来的。而且那声音充满了痛苦与绝望。但最主要的却是——那声音很熟悉。
“不可能……”小伙子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而后瑟瑟发抖的自语着。他伸出哆嗦的左手,将方向盘旁的雨刷推了一下。
“吱呦……”
随着雨刷艰难的将挡风玻璃前的积雪一片片扫落后,他从缝隙间隐隐约约看到一个染着鲜血的男人。熟悉的服装,熟悉的袖章……
就在他不自觉得干咽了一下喉咙的时候。那个‘熟悉的人’终于露出了全貌,前后排列的两个脑袋上顶着一件衣衫做成的蒙面,两个窟窿中露出浑浊不堪,且布满血丝的暗金双眸。
“啊!”他吓得不轻,本能的将重卡档位推上,并重踏油门,那卡车就像是钢铁洪流一般的撞向了阿炳。
而阿炳因为刚刚嫁接这具躯体,根本不能自如的催变成异种丧尸的形态来对抗,便直接侧闪开。
就在卡车刮着他身子驶过的一刹那,阿炳将双枪挽进怀中,而后单手死死的抓住车梯脚登,试图强行攀爬上去,怎奈何卡车行驶的速度特来越快。又数次撞击在道路一旁的残骸上。最后他也只能仰悬着身子挂在车上随行。
驾驶卡车的小子此时也慌了神,他不明白事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一切不就像四天前一样么?
跑一次很普通的‘肉材’运输,依旧是那条熟悉的路线,还是平常歇脚的加油站,如同往常一样的作息安排——自己闷头大睡,队长和狗哥在那些‘两脚猪’的身上泄欲。
可……今天怎么会出现这么可怕的场景!
“那个头上蒙着衣服的是狗哥么?”
“不,一定不是!狗哥的脑袋怎么会有两个,且发出痛苦的哀嚎……那一定是伪装的怪物!”他在心中暗暗的自问自答,想通这些,身子都酥麻了,甚至能感觉到踩油门的那条腿有些使不上劲。
不由的他又自问着“队长与狗哥是不是已经死了?我该怎么办?那个魔物究竟是什么!谁来救救我!”胡思乱想到了最后,那个小子居然扭着脸哭出了声。他已惊慌失措,唯有本能的驾车驶向他的栖身之地——血槌营地。
就在这时,一颗穿甲爆裂弹从驾驶室的车门外穿透进来,然后又击穿了整面挡风玻璃!所幸那颗子弹没有爆开,否则他定成肉筛!
原来是阿炳所为,浑身被刮蹭得鲜血淋漓的他,终于在飞驰的车身上稳住了自己,然后对着驾驶室来了一枪。
突然的枪击,让那小子的头脑内瞬间茫白!而就在他分神的一刹,失去控制的重型卡车便笔直的窜进了道路一旁的汽车残骸内。在一声惨烈的撞击声中,整整19辆残骸就像被分开的浪头一样被排至两侧,而那重卡则狠狠地冲下公路,扎进了坑洼中。
那个小子很幸运,残骸所形成的减速带救了他一命。否则距离卡车头前方4米的一处山岩将让他成为肉泥……
“呃啊!”那个小子在车体撞击时,脑袋受了些伤。他手掌止着额头、脸庞上流淌下来的热血。努力的回着神……
突然,车门被狠狠地拽开!阿炳伸出手臂直接将他拖到了车外,就像是狮子叼着幼鹿。拖行了数米后,阿炳又将其重重的摔在雪地中。并在他胸口、腹部跺踹了数脚!
“哇!”那个可怜的小子哀嚎着,并试图掏枪反抗。阿炳直接用散弹枪的枪托砸中他的咽喉!趁着那小子一僵,又踢飞了他手中的枪……
“啊……”完全不是阿炳对手的他,惊恐的哀嚎着,在地上爬着,脸上的神情以难以形容。
“海子!海子!”寄生在阿炳脖子上,那个纯粹是在品尝痛苦的棉帽幸存者听出了他同伴的声音后,发狂的呼唤着!
那个被称为海子的小伙一愣,他也认出了同伴的声音:“狗哥!你?是你么!”海子僵愣着,他已经彻底失了神。
“海子!杀了我!快杀了我!”只剩脑袋可以支配的棉帽幸存者苦求着一死。
而下一刻,逐渐适应了身躯的阿炳,直接将手掌催变成类似毁灭者的有力铁指,硬生生的将棉帽幸存者的下颚给扯了下来。而后似乎是用胸腔震动地发出沙哑且沉闷的嗓音说道:“还轮不到你说话……”
接着手一甩,拖着鲜血的下颚肉块就像泥巴一样的摔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