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凉军肆虐冀州的消息在袁绍治下蔓延开来,这是袁绍有意为之的结果,他和张凡大战数场,均以失败告终,正要用这件事让军队的士气战意提升起来,好为之后的战斗做准备。
“哈哈哈!主公妙策,引西凉军屠戮冀州,风云乱必定回师,青州从此都归主公治下,再无忧矣!”扬钦得到消息后大笑:“来人,快备酒宴,一起庆祝庆祝!”
“将军不可!”夜魂皱眉,拦住了他,道:“如今情势尚不明朗,风云乱仍在城外盘旋,若他不曾不回冀州,反来攻城,如之奈何?”
扬钦顿时不悦,张凡在城外的这几天里他可是滴酒未进,酒瘾早就犯了,浑身都难受,如今真想一头扎进酒缸里,永远都不出来!
他连连摆手:“将军此言差矣!风云乱后院失火,必定快速赶回,哪里有停滞青州的可能?如果我所料不差,恐怕不止他要撤走,他在青州的大军也必须全部回防,主公将成为青州之主,天命所归!”
夜魂眉头皱的更紧了,在他看来扬钦就是一个酒囊饭袋,这城池就该交给他来镇守,可确保万无一失。
正想再劝,忽然外面跑来一个小校,满脸喜色的道:“禀报两位将军,风云乱的大军仓惶撤离,留下一座空营,而且他们走的太急,许多辎重都未来得及带走,留在了营中!”
“果有此事?”
扬钦得到确定的答案后,面露大喜之色:“还等什么?快快将那些辎重都搬进城来!”
“不可!”夜魂断然摇头:“谨防这是风云乱诱敌之计,想引我军出城,一鼓而擒!”
扬钦闻言顿时不悦:“我看你就是杞人忧天,如今冀州危急,风云乱肯定是回援去了!”
话是这么说,但他天生吝啬,还真害怕张凡会留下大军伏击,但又舍不得那些辎重,于是道:“罢了!那便让小分队前池,严密防御也就是了!”
夜魂点头,表示认同,于是便有小分队出城运输张凡军留下的辎重,这一支人马约有千人,运了十数次才将辎重都运回到城中,没办法,张凡大军二十余万,那些辎重是何其的多,千人小分队一次两次如何运的完?
运送的过程并没有出什么差错,扬钦哈哈大笑,却不知道暗处始终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如果他真敢派大军出城,恐怕已经伏尸在地!
见到堆积如山般的辎重,扬钦大笑道:“你看我说什么?风云乱肯定已经撤走了,偏偏你还如此谨小慎微,岂不可笑?”
夜魂见状,也不好多说什么,此刻他也已经相信,张凡定然是撤走了。
扬钦见他不说话,于是道:“既如此,快快布下酒宴,吾等庆功!”
说着,他也不待夜魂大话,便自顾自的走远了,嘴里嘟囔道:“这几天可把我给憋坏了,可恨那风云乱,他一来,我不得不把百姓都输送往后方,此城只留大军镇守,连一点乐子都找不到,偏偏还不能饮酒,如今一切可算是过去喽!”
他的身影渐渐远去,夜魂的眼睛却慢慢冰冷:“用不了多久,我便可将你取而代之!”
言毕,他也走下了城墙,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张凡撤军,扬钦在昌邑城中大宴诸将,那架势好像是他把张凡给击退了似的,不过扬钦是此地最高长官,没有人敢得罪他,纷纷歌功颂德,说他防守有功,连张凡都奈何不得,只能撤走之类云云。
扬钦闻言自然更加高兴,再加上周边无战事,便与主将开怀痛饮,誓要不醉不归!
这一顿酒宴从天明喝到了天黑,许多人都已经酩酊大醉,扬钦喝的最多,不过他酒量好,虽然摇摇晃晃,但也不至于醉倒,仍在不断劝酒,大笑连连。
正在此时,忽然听到一声巨响,如炸雷一般,扬钦喝道:“何事喧哗?”
过不多时,便有小校慌忙跑过来,满脸恐慌的道:“大事不好啦!有敌军来袭!”
“哦,没事就好,继续喝酒!”
扬钦话刚说完,忽然意识到了不妙,踉跄几步上前,一把攥住了小校的衣甲:“什么?敌袭?”
小校被抓住,无比惊恐的道:“是敌袭!风云乱的大军从四面八方将昌邑围拢了,正在猛攻城门!”
“这不可能!”扬钦大叫:“风云乱明明撤走了,怎么可能会攻城!你在骗我!”
他抽出腰间宝剑,直接架在了小校的肩头,那小校何曾见过这种架势,害怕醉酒的扬钦真把他给砍了,于是颤抖道:“小人所言千真万确,风云乱的大军已经兵临城下,将军若不信,尽可前去一看!”
“快快快!领我前去!”
扬钦到了此时才真正相信,连忙将宝剑还于鞘中,便要登城相看,不过他已经酒醉,走起路来摇摇晃晃,好几次险些摔倒,小校只能将他扶住,缓缓向城墙处走去。
两人来到城头,夜魂却早已在那里,见到扬钦他便气不打一处来:“我说什么来着?如今风云乱去而复返,昌邑守备不及,如何抵挡?”
原来夜魂也是在张凡军发动进攻后才焦急赶来,昌邑城疏于戒备,此时已经被完全压制,他也无力回天,只希望能有多一些时间来布置了。
扬钦早就懵了,他壮着胆子朝外看去,只见黑压压的都是人头,刀剑在月光下闪耀,不时有羽箭飞上城头,不由大惊失色:“这该如何是好,这该如何是好!”
他已酒醉,又遭逢大变,顿时眼前一黑,居然就此昏厥过去,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