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兜帽上还有两只耳朵,活脱脱一只棕熊。
他被骗了,这居然是萌系睡衣……
无咎的恶趣味越来越乎千里想象了。
“这个怎么了?”无咎还在无辜。
“你哪找来的睡衣!”
“商场买的。”
“所以你是故意给我买这么一款的?!”
“没有,店员推荐的,”无咎郑重道,“我没注意看。”
“你放屁!为什么你这套这么正常!”
“天意。”
“滚!我不管,跟你换!”
“我拒绝。”
“不到你拒绝!”千里扑上去就要扒无咎的衣服。
“只是一套睡衣,何必如此执着。”无咎一副劝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语气道。
“你不执着倒是跟我换啊!”
“不换。”
“你别跑!”
房子里空间有限,一转眼千里就把无咎逼到了墙角,无咎冷静地摆出防御姿势,“不要乱来,后果很严重的。”
“你自找的!”千里狞笑。
大战一触即,很忧伤的是……千里不是无咎对手,无咎一手制住他一只爪子,他就无计可施了。
“啊——”千里懊恼地抓乱自己的头,无咎笑道,“我说了吧,你这战五渣要多锻炼身体。”
“你等着!”千里气哼哼道。
两人闹够了,粗略地收拾了一下屋子,就可以上床睡觉了。他们的房间里,无咎已经安置好了两张床,“哎——”千里脱了羽绒外套,一钻进被窝就冻得一哆嗦,“这被子好冰。这么冷的天,那么多年你们是咋活下来的?”
“……我习惯了。”无咎说。
无咎关了灯,一片黑暗中,千里频繁地翻来覆去,也不知是天气原因,还是认床,抑或就是水土不服,尽管身体累成了狗,精神却难以安歇,什么姿势都不舒服。
一阵子后,无咎忽地起身,走到千里床边,察觉到动静的千里翻过身来,“咋了?”
“把你被子拿开。”
“啊?”千里不明所以。
“我跟你换一张。”
“额……为啥?”千里边疑问着,边还是听话地掀开了自己的被子。
无咎把自己的被子盖到千里身上,千里霎时感到一阵暖意将他包围,“我去,为什么你的被子这么暖!”
“我暖过了。”
“我也一直盖着啊!”千里不服。
“天赋点不同。”无咎淡定道,抱着千里的被子回床上了。同样是暖被子,不同的方法却有快慢之分……这种细节,他就不打算告诉千里了。
“切。”千里顽强地表示了一下蔑视,温暖的幸福却让他不自觉地放松了身体。他不由回想起那一年,他独自一人在异乡度过的第一个冬天,衣服不够暖,被子不够厚,连热水器都时不时傲娇一下出个故障,没有空调,没有电暖器,也没有陪伴。手脚近乎全天候都是冰凉的。
那时,最深的感觉,就是冷。
和孤独。
每天都在想,冬天什么时候过去,等春天来了,一切就都会好了吧。
黎明前的黑暗,真的,好漫长啊。
那种侵肌刺肤的绝望,曾让他不止一次难以入睡,起身对着老旧的墙壁茫然不知所措的彷徨,他以为一定会刻骨铭心,现在回想起,却只剩几幅零碎的画面,几抹朦胧的剪影,浓缩成几句轻描淡写的回忆,不知是该欣慰,抑或惆怅。
春天,遥遥无期的春天,我还是,等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