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总是伤感,再相见时,不知该等到何年何月,亦或再无重逢之日。萧铭新永远也忘不掉冯老伯最后回望自己时的面孔:在老伯饱经风霜的脸颊上,挂有两道浅浅的泪痕,可是老伯的眼中却没有泪水,或是被他抹干,或是觉得流泪太过丢人,总之,他留给萧铭新的最后画面,是那张让人记忆犹新的笑脸。
冯老伯独自离开了,他乘坐帆船往临近的城池行去,一路顺着江水行驶,预计数天后就能到达。
他终究没有全部带走萧铭新赠送给自己的金币,只接受了一小部分当做路上的盘缠,剩余的死活都不肯收下,最后全都还给了萧铭新和陶归玄。
“愿您一切安好。”萧铭新站在码头,目送帆船渐渐远去,最后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
对于这个命运多舛的老人家,萧铭新肯定是心存感情的,不过更多的是同情,所以才会愿意无私地帮助对方,可是他也知道,自己不可能陪伴老人一辈子,他需要完成其他重要的事情。
从认识的一开始,这一老一少就注定要分别,他们有全然不同的道路,各自的归宿也注定大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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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带你去见一个人。”收拾好心情后,萧铭新带着陶归玄坐上另一只小船,准备前往凌云殿。
“谁啊?”陶归玄微感诧异,话说现在萧铭新的当务之急不应该是去找李天一较高下吗?现在却要返回凌云殿,这是要闹哪样?
“慢着难道李天在那里等你?”他突然想到有这个可能性,于是询问,但是却被萧铭新给一口否定了,并把李天直言拒绝的事情告诉给了陶归玄。
“是南宫家族的千金小姐,到时候可别看入神了啊。”萧铭新也不再卖关子,把自己和南宫汐澄是旧相识这件事也说了出来,让陶归玄不由得惊呼出声。
“你这人也真是,怎么不早说啊,让我好好打理一下也好,现在搞得如此唐突,万一给千金小姐带去不好的印象可咋办?”陶归玄当即就要船只掉头,他火急火燎的赶回住所,换上一件干干净净的道袍才出来。
萧铭新:“”
下午申时刚过,二人终于抵达那座湖中岛屿,这是他们第二次来到这里,一路上轻车熟路,很快便在那个山洞口的附近处望见了南宫汐澄的身影。
因为相隔较远,城中又有针对灵觉的限制,因此南宫汐澄并没有感应到萧铭新二人的到来,此时她正站在一株杏树旁,微微仰起脑袋,聚精会神地欣赏那些白中带红的花朵,清风徐徐吹过,她伸出玉手拨弄起自己的秀发,但注意力依旧在杏花上。
因为冯老伯的缘故,萧铭新迟到了许久,大概能有一整个时辰之长,可是从南宫汐澄的脸上他完全看不出有不耐烦的味道,心中对她的好感不禁又增加了好几分。
相反,南宫汐澄貌似颇有兴致,时而踮起脚尖观赏更高处的花朵,时而嘴里念念有词,似乎在即兴吟诗。
“凌云殿前花始红,浮云卷尽似朦胧。
天翻地覆谁得知,还似人生一梦中。”
临近时,萧铭新和陶归玄都听到了她即兴所作的诗句,叹服其才貌双全的同时,又试图解读那首小诗,结果却让他们二人皱眉,陶归玄更是尤为不解。讲道理,此情此景之下,人们理应抒怀内心的真实情感才对吧,可为何南宫汐澄的这四句诗反而含有截然不同的意味,藏在诗中的情景几乎不切实际,好像是酩酊大醉时讲出来的句子。
“二位因何站在原地,且过来吧。”如果现在南宫汐澄还没发现他们二人,那只能说她的直觉太过迟钝了,南宫汐澄应是感应到了萧铭新的气息,于是扭头看去,恰好便看到那两个年轻人愣在原地不动,呆若木鸡的样子不免有些滑稽。
“小生陶归玄,见过南宫小姐。”陶归玄拱手行礼,即使对方现在不是以真容对待,他也早就被南宫汐澄的气质和才华所折服,不敢怠慢了她,所以立即上前介绍自己。
当他这句话还没说完时,萧铭新的身后便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显然有一大伙人要来,很快就令此地变得吵闹起来。那是一群叽叽喳喳的年轻男女,一个个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眉宇间无不显示出身为大家族子弟的优越感。
他们三个成群、五个结队,大摇大摆地走在略显拥挤的道路上,当来到萧铭新近前时,有个胖子竟然突然开口,顿时引起所有人的注意,他这般说道:“这二位不正是王兄还有陶兄吗?幸会幸会。”
萧铭新等人回头看去,只见来者正是他之前在阳明轩遇到的吕姓胖子,传闻他腰缠万贯,财力不输城中其他任何家族,向来都是“财富”二字的代言人。先前,萧铭新买下了那件神级铠甲虎背金鳞甲,恰巧这个吕姓胖子也对神铠垂涎欲滴,他们也因此闹过小矛盾,好在后来被吕胖子亲自罢平了。
萧铭新和陶归玄一一转过身来,在对方的身上看了又看,最后终于记起这个人,可是因为当初的关系有些敌对,现在也只是简单地打了声招呼。
那个时候,萧铭新还随意胡诌了两个名字,一个是王明阳,一个则是陶诗吟,如果对方聪慧的话,应该早就猜到这两个是假名了吧。
萧铭新暗中扫视这些人,发现有几张面孔还算熟悉,正是早先在阳明轩碰到的那几个,不过当时的那个壮汉并不在场,因为那时他的手腕被当场折断了,目前多半还在养伤中。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