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尚香被孙策逗得咯咯直笑,孙权疾步上来将她抱走:“兄长今日打仗,定是累了,你莫要一直闹。”
“仲谋,方才我看到几只黑鸟乘着夜色飞到院外去了,你们可有受伤?”孙策与周瑜交换过眼神后,开口问孙权道。
孙权摇摇头:“我和乌洛兰更衣去了,小乔姑娘和尚香受到攻击,不过她二人皆未受伤,算是万幸。”
大乔走到小乔身侧,关切道:“你身上还有伤,没事吧?”
小乔吐舌一笑:“姐姐放心,孙小姐无事便好。”
孙策却并不领情,神色一变,冷道:“深更半夜的,这鸟从哪里冒出来?先前是在汤山,后来是巢湖边,现下居然又追到了此处。这些鸟只怕是一直跟着你罢?今夜连我小妹都差点被袭,你若不说清楚,休怪我不客气。”
小乔愣怔一瞬,反应过来后即刻大怒:“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故意招鸟来攻击你妹妹吗?”
今晚既得知传国玉玺之事,父亲之死便与袁术逃不开干系,现下又见怪鸟作祟,孙策已是怕极,生恐孙权或孙尚香有何闪失,气道:“无论汤山还是巢湖岸边,怪鸟皆是为你而来,听你指挥。袭击我妹妹,若非受你指使又是为何?”
孙策话音方落,大乔翩然上前,斥道:“亏你自诩英雄盖世,可知道遇事不能妄加揣测!那天在巢湖岸边,正是那群怪鸟袭击了我妹妹!”
飞鸟之事有太多疑窦,听到大乔此言,周瑜若有所悟:原来巢湖外小乔的伤并非箭矢所致,而是被怪鸟啄伤,难怪这伤口反复难以弥合,怕是有兽毒作祟。
孙尚香小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兄长真是怪错了人,方才那些丑鸟飞来,一通乱扎,小乔姐姐一直护着我!”
听了大乔与孙尚香的话,孙策懊悔一时冲动,却又不知该如何收场,瞪着眼叉着腰鼓着腮帮,很是尴尬。
孙权上前一礼,温和开口道:“兄长关心则乱,却有失察之处,仲谋代兄长赔罪,请两位姑娘消消气。”
小乔此时已听不进孙权之言,只觉心底极寒:原来无论出什么事,自己都是被揣测怀疑的对象,哪怕她为了守护孙尚香,周身被啄伤好几处。小乔看了看孙策,又看了看周瑜,冷笑一声,转身欲走。谁知未走出几步,她瘦弱的手臂便被一把拉住,她回眸一望,只见来人竟是周瑜,暗夜铁甲下,他的神色难以看清,语调却出奇得铿然:“姑娘受伤了,且让在下为你诊脉。”
既然提防怀疑,又何必假意关心?小乔一把甩开周瑜的手,颤声冷道:“我体质特异,唯有居巢县县令周公瑾能诊断……只可惜,他未在此地。”
语罢,小乔再未做分毫停驻,起身扬长而去。大乔瞟了孙策一眼,眸中有痴有怨,百转千回,而后亦随小乔一道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