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中霎时肃静下来,在座诸位的目光重新汇聚到老者身上。
每年的才智考核,皆只读三甲,其余名次,会在金榜中记录,学员自行查看。
“名列第三席,探花者,高阶学子,秋雨。”
被念到的是位女子,她容颜娇美,在轩辕学府的高阶门生之内也小有名气。
当听到她的名字之时,秋雨先是一愣,美眸中蓦然间闪过一抹喜色,微微松了口气。内院的名额,算是得到了啊。
“名列第二席,榜眼者,高阶学子,华生。”
此人面目英俊,头角峥嵘,当听到他名字时仅是淡淡一笑,有股荣辱不惊的沉着,让诸位点头称赞。
老者读完二、三两席后突然停顿下来,目光朝宿老所在的方向望去,他们像是在用神识交流,争辩着什么。
“榜眼公布,竟不是公子羽,莫非他这次要名冠金榜?真是文武双全的天才。”人群轰动起来,顿时对公子羽的赞誉之词不绝入耳。
公子羽深吸口气,昂首而立。他面生春光,眉宇间闪着喜色,仿佛是已经夺得头筹般神气。
二席已有,凭我的才华,头名必定是囊中之物!踩着牧白上位,又冠绝金榜,日后我的名声自然响震天都城,内院名额,非我莫属。
公子羽此时心情大好,盯着牧白说道“归来的帝家王者,你的奇迹貌似要终止在这里了啊。留在此地也是浪费时间,还不如快去金榜中寻到你的成绩,速速离开吧,免得丢人。”
牧白眸光渐寒,冷冷说道“你就认为自己已经吃定我了不成?山高路远,宿老并未宣读结果,一切都还未有定数,还是为自己留条退路吧。”
“哦?你这废人连仙路都未能踏足,若非是帝家的体质强绝,你何德何能可以站在此地同我讲话?什么时候废人也会谈经论道了,还妄想着一举夺魁?醒醒吧,天亮了。”公子羽轻蔑地望着牧白,眸子里满是不屑。
“拭目以待。”牧白不再争辩,如此毫无意义。
等候了大约片刻,宿老们终于商讨完毕。见状,看台的众人目光锋锐,都凝视着要宣读的老人。
公子羽嘴角上扬,挺身而立,已做好了被万众瞩目的准备。
“名列第一席,状元者,公子羽!”
全场欢呼,掌声雷动。公子羽神色得意,很是享受这份被千万人敬仰的滋味。
他对着牧白不屑一笑,嘲讽道“你,没有资格!”
“肃静!”老者沉声一喝,话音如闷雷炸开,顿时将喧闹都悉数压下。他继续开口“本次才智考核聪慧者众多,最终我等宿老商议决定,榜首由两人并列。”
“名列第一席,状元者,牧白!”
伴着他的话音落下,演武场的空气须臾间凝固了一般。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一个废体,竟然拿下了“何为修行”的才智考核的头魁,这简直比凡人横推修士都要惊骇世俗。
短暂的震惊之后,演武场内顿时爆发出更盛的呐喊。
“怎么可能,一个凡人论道,竟然从各路修士手中夺下了榜首,是这世道变了吗?”
公子羽的笑容僵住,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样的一个废人,与自己并列榜首?
“我有异议,这绝不可能。”公子羽高呼“他一个废体,连仙路都未曾踏足,如何谈论修行?我要与他论辩!”
老人似乎早就料到如此,目光转向牧白,见他点头同意,便不再插手。
“好,我暂且先不论你如何抄得答案。接下来,你若能言出我接下来的问题,不求令我信服,只要有三分真理,我都自愿屈居第二席!”
“真是个舞文弄墨的才子,咬文嚼字的功夫了得。你但说无妨。”牧白面色不悦。这公子羽佯装激动,却在言语间设下陷阱,要为他扣上一顶抄袭的帽子,引围观者唾弃。
“我且问你,何为道?”
“人身为道,道即是人。”牧白作答,此人对名誉当真是执着,如此境地也要才他登上高峰,殊不知,这样亦将摔得梗菜。
“错!命土辟泉,人本从元气生身。元取于天地灵韵,天,才是道!”公子羽冷笑,道“如此简单的问题你都无法对答,如何夺魁,无需我再多言了吧。”
“道不同,不相为谋。”牧白摇头,目光望向老着。他早知会是如此场景,淡淡开口道“公子羽,且说出你的解答。”
“苍天仁慈,将灵韵赐予大地,令修者可生身立本,修出超人之所行。三千大道沉浮浩瀚,古之帝者,无一不是穷尽某条道则,以身合道,才证得极尽之位。故而修行,乃是上顺天道,下通人和之举,唯有如此,才可圆满。”
在座的众人纷纷点头应和。顺天而行,乃是红尘正途,公子羽阐述如此明晰,不愧为状元。
“牧白,你呢?”
“开命土,踏仙路,寻求长生,无不是在逆天而为。古之大帝,臻至圆满,自成一脉,何来顺应天道?我凭吾自己得来,如何成了受天施舍?人才是道的根本,所谓的‘天’,玄而又玄,在座诸位有谁曾见过?这浩瀚北斗,又可有人见过?故而修行,乃是修‘我’,无我无道,我即是道。”
牧白的言语铿锵有力,也引得一阵掌声。
那日他读完《南宫白记》之后,便一直在思索着自己的道路,故而有了今日之言。
“胡说八道!估计圣贤千百,都不如你之狂妄!”公子羽冷笑。
“道不同,不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