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冬心里坏笑一声,继续装成一本正经的道:“这样的话爹娘就算背了巨债,暂且每个月只要还3两利息,债主看在大哥的面上也不会上门要求全部还清,唉!只是到时大哥分出去后,还能不能跟咱们一心?”
“有赚钱的好差事是先紧着背负巨债的爹娘兄弟,还是更亲近的大舅兄、小舅子什么的,又或者自己攒起来留给儿孙就没准了,不过就算没有来钱道,只要有大哥名声震慑着,对方催债也不敢过分,爹娘、二哥、二嫂陪着三哥一家子勤劳、俭省个10年、20年,应该能攒够还债的钱。”
把最出息的大房分出去,自己留下跟着三房背债?这后一条办法出来,一屋子人除了大房两口子,其他人脸全黑了,连钱八亩、唐桂花也不例外,按他们本来的想法,大房出息、小儿子年纪小、不懂事。
这笔巨债决不能落在他们身上,真让他们掏出大半家底还债又舍不得,他们是想找理由把债推到二房身上,反正二房一个出息的都没有,还不是……
只有他们过得再差,被要债的抓去卖了也不心疼,只是还没找到说辞,也没有时机开口而已,却没想到会听到自家女儿说,家中出了身在贱籍的人,就不会被官府录用的话。
这样的话这比债就不能想办法赖掉,分给二房也没用啊!二房被要债人抓走卖掉,落入贱籍的话,老大的仕途也完了……这可怎么办?
在外面听墙根的钱桃花,也因为钱冬的这番话愣住了,她没想到钱冬竟然是这么想的,这两个办法无论哪一个,只要钱家人真能齐心,三叔真能戒赌的话确实可行,不过有自己在,这些人一个也别想有舒服日子过,她露出一个阴沉的笑容。
精明如钱大嫂没注意到钱冬第二个办法下的浅意词,只觉得第二个办法比她想的把老三一家子带着一屁股债分出去好多了,拿着家里8成的财产,还不用再伺候,受公婆管束,到时当家的找好差事,有挣钱门路也不是属于一大家子的。
只属于大房的话,很快就能攒起厚厚的家底……为了这个更好的办法,一定要哄得老两口同意分出他们一家才行啊!想到这钱大嫂一改气冲冲的模样,一脸笑呵呵的样子道:“看小妹这话说得,我们怎么可能不孝敬爹娘,爹娘您们放心,有捞钱的门路我们肯定记着您们。”
“老大,你怎么看?”闻言正纠结该怎么办?一想到白花花的银子,不论是手里的,还是没挣到手的,只要想到属于自己的那么多钱,要去还巨额赌债,钱八亩就快心疼死了,现在又听出大儿媳妇那股蠢蠢欲动的劲。
他跟着想象到小女儿所说第二个办法的情形,老大一家当官享福,他跟着小儿子当牛做马还债,两幕交击下,心里那股疼老儿子得劲全变成了愤怒,他辛苦了大半辈子,凭什么为了个不孝子再过那么辛苦的日子?果然老三生出来就是来讨债的。
而听了钱八亩问话的钱光宗自然很想选第二条,可他也心知肚明自己爹娘的性格,知道他们会大力支持他、培养他为的钱家将来是一个,另一个则是他们都指望着自己出息,能让他们享受荣华富贵和尊荣。
这两人心里的渴望从他们哥三的名字就能看得出,如果有个老四的话,名字绝对是钱富贵,让这样性情的人舍己为人,分自己一家出去当官,过富贵日子,他们自己当牛做马还债,无疑做梦,对此心知肚明的他。
自然不会像他们媳妇那么蠢,直白的暴露出心里真正的想法,得罪了目前掌握家中大权和财产的二老,好在就算第一个方法也比他先前以为的,爹娘会让全家给老三还债强,等老三带着债分出去,到时给不给他找挣钱门路那就要两说了。
想着这些的钱光宗,只能强压下心里对第二条路的渴望,故作孝子模样道:“爹!这还用问吗?儿子只想出息了能让您二老享福,哪能为了自己前途让您二老受罪,一大把年纪了还要为三弟的债奔波,若是那样的话这前途不要也罢!”
“还好老大你懂事。”钱八亩听到大儿子跟大儿媳截然不同的话语,,心里松了口气,这大儿媳精明能干是好,可精明到他们当公婆的身上,就让人不舒服了,以后要让老婆子好好教训教训才行,好在大儿子是个可靠的,不知道他大儿子是够聪明,够识时务的钱八亩这么想到。
而只是表达了下对钱冬办法念头的钱大嫂,在她自己都没感觉到的时候,又一次得罪了公婆,好在没有书里令公婆亲眼看着儿子断手断脚那么严重,不算得罪死了。
跟钱八亩想法差不多的唐桂花,撇了眼一脸还想说话的大儿媳,对钱光宗不甘心的问:“老大,你妹妹说的家有身在贱籍的人,不会被官衙录取是真的吗?”
“嗯!除非是皂吏、衙役、捕役之类的贱役家眷,其他职位的官位都必须身家清白,族内没有作奸犯科、休弃改嫁之妇一类的人才行,若有这样的人,一经查实,就可罢职,除非是武功名、武爵,那方面只看个人能力,对其他并不严格。”回答完的钱光宗不由皱眉。
看了为了自己的前途,老三的债还真不能不管,还有怜儿那的后手必须清理干净了,她身在贱籍,当个外室、丫鬟没问题,自己若想正是纳她为妾,必须把她籍贯问题解决掉才行,否则自己心爱的女人,和他们的孩子一辈子都会受人轻贱,抬不起头来。
出身低、极少接触这类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