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也相信不是你干的。”钱耀祖突然听闻自己媳妇被指卖儿子, 心里也有一瞬间怀疑, 但一想到媳妇过门后从没赶过集,买过东西,吃是家里人剩下的、穿则是娘、大嫂扔下的旧衣服拆洗后改做的,连回娘家都没带过多少东西,这样一个不会花钱的人卖儿子挣钱, 怎么可能。
然而他相信, 其他人却都认为裘接生婆都当面对质了, 怎么可能会撒谎,刚才打人没打成, 反倒被落了脸面的唐桂花这会儿可来劲了,当即指着孟秋怒骂道:“连亲儿子都卖,就知道你是个没脸没皮的娼妇, 我怎么给儿子娶了你这么个”
“没想到耀祖家的表面看着那么老实,暗地里竟然连亲儿子都能卖。”
“这就是俗话说的知人知面不知心吧”
“应该说最毒妇人心。”
“这样的媳妇就该休了,留着干嘛”
“就是、就是”
“娘大家,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我没有卖过自己的孩子,我当初生的是个闺女啊桃花是我闺女, 怎么好好的成了呜呜”身体好了后胆子虽然大了些, 但仍就只是个没见识农妇的孟秋。
突然遭遇被人指责卖儿子, 又被婆婆骂、公公冷眼、围观之人闲言碎语, 闺女呆愣的看着她,一句话也不说,整个人不由跪倒在地,快要崩溃了。
见她这样,念着她刚刚维护自己的情分,钱冬不忍心看她如此狼狈,于是顾不得没观察出具体情报,就扶起孟秋后,走到裘接生婆面前,冷笑着道:“您这红口白牙真厉害,张口就想帮张家把我钱家的闺女骗过去,你当我钱家人是傻子,不知道你们的目的吗”
“这话是什么意思”裘接生婆听她这么说后不由一愣,其他人也静默下来。
“您还真好意思问,村里谁不知道我熬药的事,药的效果刚传出去就招了贼,今个又有骗子找上门,估计你是听说了我们钱氏一族药方的神效,想从我们家糊弄个会熬药的闺女过去,好给成日求药治疗不孕不育的张嫂子治病。”钱冬装没看到其他姓钱的听到招贼后一脸不自在表情。
故意一脸鄙视道:“你们是看我二哥、二嫂老实,觉得他们好蒙骗,胡言乱语几句,就能把他们家会熬药的闺女弄成自家的,又要骗走我钱家的手艺,又想讹我钱家的钱财,想的真美,张嫂子给你多少好处出,让你来骗人”
钱冬这话一出,同样知道神药方子闹得沸沸扬扬的人们全部哗然,纷纷以议论起来:“的有道理啊”
“一点证据都没有,张口胡咧咧几句,就想把人家价值千金的手艺人弄成自家。”
“啧啧我怎么没那么聪明。”
“我闺女跟桃花就差两天,早知道能这么来,我嘿嘿”
“我家儿子跟梨花同一天生人,比你那差几天更有说头。”
“这才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吧”
钱桃花听着众人议论纷纷,不知道该相信哪一边,她究竟应该姓钱、还是姓张,如果张家说的是真的,不说前世她被钱家老两口磋磨,过得艰难也没见张家任何人对她伸过手,就从被赌坊打手拉走的时候。
刘香都知道给她送点吃的铜钱,张家却从头到尾都没露面来看,他们家也没丝毫把自己当女儿看,如果自己真的是张家女,前世她被赌坊当街发卖,因为长期营养不良、劳累、太阳暴晒过度,导致她长得又黑又矮又瘦,卖价十分便宜。
他们给儿子买几幅药的钱就能把她买下来,为什么不肯伸把手还是如钱冬所说,他们是为了那些药才闹上门,也是啊前世根本没这一出,今世却忽然上演,怎么想都可能是张家为了得到药膏,给那傻儿子治病,或生个好孙子才来的。
当钱桃花心中也认同钱冬的说法时,张家老婆子眼神有一瞬间闪躲,显示出她的心虚,对于极度重男轻女的她而言,一个孙女真不值得她几乎摆明车马跟钱家撕破脸,知道真相时生气归生气,她之所以这么闹腾,要赔偿是假,要回那个会熬制神药的孙女才是真。
其实从孙家传出那药膏的事,不止她儿媳妇一个劲打听,她也四处探听过,知道了钱冬熬药前后的不少事,同样猜到了梨花、桃花最少会熬制那种药膏的事,人老成精,她最是明白有这门手艺能获得多大利益,多少钱挣不到,有了钱还怕买不到给他生孙子的女人吗
所以被钱冬当众点出这些,人们也纷纷觉得有理的时候,张家老婆子脸色一变,做出典型的心虚强硬反应:“你胡说八道,谁惦记你家的药方了,我是为了要回我家孙女才过来的,关药方什么事,而且桃花是我家孙女,这是我亲耳听到的。”
“你说听到了就听到了,证据呢”钱冬见话题向她期待中发展,立刻用嚣张语气道,想要试试看能不能找出里面的官司来,总觉得以钱光宗的城府心机,哪怕十三年前,也不可能为了点银子干出这么明显落把柄的事来。
但他又确实跟裘接生婆有些眉眼官司,说没关系也不可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像这样的事,那个被赶回娘家,女主前世那次为了一点诊费,就害的钱鹏腾瘸腿的钱大嫂干出来倒有可能,咦钱大嫂,她怎么把这个人忽略了
如果说是她干的,钱光宗现在是给她收拾烂摊子的话倒很有可能,可这么一想的话,钱桃花被换的事,他肯定是知情者,他为什么会知道或者说这件事是他两口子合谋为了一点银子值得吗张家刘氏的压箱银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