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齐子桓现在也算是见过了风浪,可听到这犹如美剧一般离奇诡异的故事时,也有些被惊得呆住。
“真是人肝?”他问。
“真是人肝。”左锐泽表情僵硬,认真地点了点头说道,“我只是个医学专科毕业生,也许判断会出现失误。但机器不会说谎,测出来的成分有些是人类独有的。”
齐子桓之前的生活一如其他人,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看见听见的一切都能用科学道理来解释,就像《走进科学》那样特别简单实在。
后来从爷爷那继承修真,咳咳,捉鬼全套装备,整个世界立刻变得阴风阵阵,走哪都是鬼鬼鬼。
但这次不一样,听了半天也不知到底是妖鬼作祟,还是变态杀人,所以齐子桓一时间也没什么靠谱的主意。
“那你……是不是应该去报警?”
左锐泽情绪逐渐稳定,又恢复了理智冷静的本性,摇头说道:“不行,你也知道我们小镇就一个派出所,今天早上正好是他们单位体检,我负责彩超,边检查边和他们聊过,几人都说最近很清闲,就等着再熬一个多月过年放假了。这说明根本没有报案,而柯小七家中极可能也并没有尸体。仅仅一盘肝脏,就算等到警察来敲门时临时扔到下水道都能处理掉,最多调查两日就会无果结案。”
“也对,如果真是这样匆匆报案,那你就危险了。”齐子桓点头认同,心想这左锐泽不愧是干医生的,考虑问题时井井有条。
“我到现在还记得她拱在我怀里说的那句话:‘这盘肝脏不好,你若喜欢吃,赶明儿我去买个更新鲜的做给你吃。’”左锐泽自嘲地笑笑,“如果我真的一时昏了头,将这事到处乱捅,说不定那盘更新鲜的肝脏就会是我的肝了。”
“心智迷乱、怪异神龛、不可思议的刀法、一盘新鲜的人类肝脏……就是这些让你怀疑柯小七是食人恶鬼?”
“嗯,我也不确定,只是猜测更有可能是鬼物。总之整件事情都充满了诡异,我不想再这么胆战心惊地继续下去了,这两天我都没有出现在她的店里,但我还是会无法遏制地越来越想她。所以,我才来找你碰碰运气,看你家中有没有能够解决此事的办法。”
“这个是真的不好意思,从小到大你也知道,我虽然学习成绩不怎么好,但每次的作文写到理想,我都是立志当个民间科学家的。爷爷去了后,就留给我这么一个没什么生意的小店面,除此再无其它东西。”齐子桓摊开双手,表示真是有心无力,“你这事我建议至少先躲开一阵,实在不行就离开这里,万万不要再和柯小七见面了。”
“好吧,我再坚持一阵,爸妈给我弄的镇医院指标也花了很大力气……实在不行我就走吧。”左锐泽看到求助没戏,无奈站起身来准备离去。
齐子桓感觉有些内疚,于是出着主意道:“你平时多看些新闻联播,看看世界各地的喜大普奔和水深火热,这样可以让你增添一些幸胡感,少些胡思乱想。”
左锐泽摇头失笑,快走到门口时还是有些不甘心地回头问了句:“我听阿肥说你买了套房子,之前是凶宅,那你是怎么处理的?”
齐子桓一愣,不知对方是有意去查的还真是阿肥随口说的。
“哪有什么凶宅的事,野猫叫春而已啦。有空你去我家坐坐就知道了,保管干净敞亮。”他笑着邀请道。
左锐泽失望地走了。
齐子桓站在门口若有所思,良久才抹身进屋,接着训练虎皮鹦鹉。
……
第二日午后,齐子桓正在竹凳上昏昏欲睡。
一阵手机铃声响起,还是熟悉的铃儿响叮当,不过在这时节显得挺应景的。
齐子桓伸手从柜台上摸索到手机,有气无力地接通电话。
“喂?”
“齐先生吗?我是韩泰呀,是打扰到您休息了么?”对面传来洞庭湖老麻雀的声音,周围环境有些嘈杂。
也许是有了父亲行踪的线索?
齐子桓顿时清醒了一些,连忙说道:“没有没有,怎么样,你那边一切都还顺利么?”
“都还好,谢谢关心。是这样的,我在这里通过以前的一个同行关系查了查您父亲的情况,以前他确实和别人合伙在鄂中地区做过生意,最开始做得还挺不错,很是赚了些钱,应该就是这个时间段给您的爷爷寄了封家书。”
“那后来怎么样了?人可还在鄂中?”齐子桓语气有些急迫。
“后来他和别人一起搭伙,从这边一个村委会手上拿了块一万多平的地准备盖个小厂房。当时听说地基都打好了,可是后来政策突变又不让盖了,关系也走不通,就这么天天扯皮折腾了一年多,他心灰意冷之下,将自己的份额廉价转给别人,独自离开了鄂中。我找到当年与他搭伙的人,只知道他离开后去了深市。我现在就正准备再去深市碰碰运气,所以打个电话回来跟您汇报一些进度。”
“你可真是辛苦了,这事不急的,慢慢来就好。还有钱够用么?你在外办事,该打点的就打点,不够了就跟我说,没关系的。”齐子桓连声道谢。
“够的够的,上次您给的委托费现在还有一多半呢。那就先这样啊,等我到了深市有什么情况再跟您汇报。”对面说完正准备挂断电话。
齐子桓突然想起了什么,赶紧问了一句:“对了,韩师傅,你那个徒弟陈景龙还干这一行么?”
“啊?我那徒弟也跟了我挺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