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抬头望向山顶,山顶上的草木茂盛,似近在咫尺,却又像是雾里看花。每人的小腿上都已挂了彩,比起心里的担忧,这根本算不得什么。
马小孟神色焦虑:“没有路了,怎么办?”
戚咏儿心中也是一紧。
两双美眸满含期待盼向苏为,或许,他早就知道前面没路故意吓她们的吧!
“还有别的路吗?”戚咏儿问。
苏为回答:“地图上只标了这一条。”
苏为此刻神色很平静,脸上没有一丝波澜,他的专注点主要在估算山势各处险要程度上,几乎没有时间搭理两人。
两人见他似有所思的模样也不敢打扰,纵然现实情况是无法前行。但都破天荒的觉得,在眼前这名稚嫩的少年旁莫名地有一种踏实的感觉。
夜色如墨,苏为将手电筒打开,递给紧挨自己的马小孟。然后,双手各拿一根较粗的荊棘棍,先拍打两旁的荊棘,再用力踩断一些较细小的。在朦胧的灯光中,很快一条新开的小路便突显在眼前。他身后的两人看这样有效果,如法炮制。在所有人的努力下,总算前进了一大段路程。
他们判断,这里以前应该是有一条路通上面的,只不过现在很少人上山,路被这些杂草树木给淹没了。而苏为也算是农村里长大的,再加上经过前段时间跟苗田一起讨生活而攒下来的一些经验。纵使山路崎岖,荆棘刮破衣物皮肤,总算没出现什么特别大的意外。倒是各处传来的一些动物叫声,将人吓得花容失色。
“苏为,我们回去吧?你看我们到这上面都这么困难,那些人还要绑一个人上山,现在这里一点迹象都没有,换别的路走吧。”马小孟心里打起了退堂鼓,什么动物的她倒是不怕,可她怕的是这周围幽暗环境里承现出的那种压迫感,再加上戚咏儿两手也一直紧张地抓住她的双臂,顺带着她也紧张不已,这种感觉真的很不好受。大概,这是好动人的心里阴影面积映射。
苏为一声不吭,马小孟没明白他的具体想法。看他也没有要离开的样子,最终还是紧跟着他,继续前行。良久后,他突然说道:“再走一小段距离就到前面的空地了。”
没走多长一段路,果真就到了一片空地,空地处其实都是石头,有两三块岩石足有三四米高。难怪会是空地,满地的石块又怎么能长出高大的植物呢?不过在一些略小的石墩上还是长满了青苔,石块的罅隙处也三三两两地长了些植物。
沿着横七竖八的石块路往前走,便来到一山涧处。山涧流水淙淙,一直向下漫延。
“那个黑黑的东西是什么?”马小孟手指向前。
其他两人的目光也随着她的指尖望去,见山涧右侧的深处果然有一团黝黑的东西,有些圆又有些方,从地上而起足有两三米高。苏为将手上的荆棘棍和马小孟手上的手电筒一换,再用手电筒一照,手电筒的光亮一直往里延伸,原来是个洞口,因天黑的缘故,显得突兀。
“走,脚上放轻点。”苏为吩咐道。
他们脚步放轻,慢慢前行,就连手电筒的光也只照面前的一小片地,每前进一段路,都要先停下来听听动静再前行,十分小心谨慎。
他们就这么深一脚浅一脚地沿着岩洞里的通道一直往前,越往前走高度越低,洞宽也越来越窄。走了一段路以后,高度固定在了一米左右,宽度刚好可以容纳三人,慢慢地心里就有些底了。岩洞的壁身大小相对均匀,还有几处弯道,这应该是人为挖出来的一条道,并不是天然形成。岩洞深长,像是在围着整个山顶绕圈。
“呀!”一声低呼,“我又看见前面有一大堆东西。”马小孟再次细声说道。
苏为:“轻点,那么明显,我们都看见了。”他一手拿手电筒,一手握紧手上的棍子,朝着那堆东西走过去,走近以后才发现是堆生活垃圾。
“十有八九就是这里。”戚咏儿肯定道。
苏为翻开垃圾,几只老鼠从里面串了出来,两名女生虽没尖叫出声,身体却也不自觉地抖了抖。
地上基本是些纸巾、一次性筷子和饭盒等物品。看这快把路封死,堆成小山样的垃圾,显然不是几个人几天之内所能产生的量,至少是一两月以上形成的。
“这什么鬼?难道还有别的人被绑?”马小孟说出自己的疑惑。
戚咏儿摇摇头,肯定道:“我要去找我妈。”抓住马小孟的手也忽地放开。
苏为:“站住。”
马小孟也快速扯住她的衣袖:“咏儿别去,危险。”
戚咏儿被两人制止住站在原地,焦急之色并没有因此而减少。苏为将手上的东西都扔给两人,自己两手空空:“你们在这等我,我去前面看看。”
戚咏儿倔强道:“我也去。”
“人多被发现很麻烦。”马小孟将她的手紧紧攥着,“如果被发现了,我们三个根本挡不住他们一群人。”
苏为看了两人一眼,确定两人情绪稳定以后,这才往前走。
前方的路黑黢黢一片,一直向里延伸。在短暂的视盲以后,往前的路变得稍微清晰了些。他贴着洞壁向前,一路上并没有什么奇特的地方。
大约转了两个弯道,不远的地上出现了一团人形黑物,贴在地上一动不动。他心中疑窦丛生,从旁边拾起一块石头,慢慢地潜行过去。他走到近处,才发现在那人形物的旁边还有黑黑一团。他凑近,蹲下,瞬间一股腥臭味钻进鼻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