膳堂、杂役、燕子楼的弟子纷纷跪倒,连精英弟子里也跪下了好几十个,嗡嗡声四起。
站立在精英弟子最前边,有一个跪得比谁都快,磕头不已。楚凡瞧见后乐了,原来是南星那小屁孩。
南望侧转身子,几个长老则往前凑了凑,急促地说些什么。
见到长老们并未在第一时间发飙,楚某人放下心来。
时间并没有过去多久,此前双方极默契地维持着微妙平衡。楚凡虽然把谱摆得大,老气横秋,可也没有自称癫道人。南海派的态度恭敬,不置疑,不追问,可也没有承认他的身份。
对楚神棍而言,时间拖得越久情况越糟糕,迟早露陷。对南海派而言,时间拖得越久证据越充分,才能够做出正确判断。
可平衡突然被打破,逼得长老们必须在数息内做出决定。
楚凡觉得,有戏了!
顺水推舟,明摆着占大便宜的事,谁不会干?就算癫老头亲至,顶多如此。
如果否定对抗的话,甭说南海派不清楚自己底细,开战要冒不小风险,光日后向众弟子解释就够喝一壶的了。
果然南望转回身子,脸上纠结的表情变得释然,庄重地掸了掸袍子下摆,袖管上拢,似乎……要行跪拜之礼了。
拜呀,你丫倒是快拜呀,拜一下又不会怀孕!
楚神棍心花怒放,不停催促。
就在这时,从山口传出一声巨大咳嗽,仿佛暮鼓晨钟,悠悠而鸣。
南海派众人一愣,还站着的齐刷刷转向山口,跪倒的又乱哄哄立起身。
楚凡把肺都气炸了。
谁这么没公德心?咳个嗽都运足丹田之气,这么大声!